年少为救皇太孙,我成了痴傻郡主,日日只知道跟在他身后。我曾当众失禁,丢尽他的颜面。皇太孙人前从未厌恶我,人后却攥着我的手腕,愤怒不已。直到某日宫宴,皇爷爷要为我赐婚,问我欢喜哪家儿郎。
很喜欢阿蛮皇太孙长广王这部小说, 阿蛮殷澈实力演技派,情节很吸引人,环环相扣,小说精彩节选年少为救皇太孙,我成了痴傻郡主,日日只知道跟在他身后。我曾当众失禁,丢尽他的颜面。皇太孙人前从未厌恶我,人后却攥着我的手腕,愤怒不已。直到某日宫宴,皇爷爷要为我赐婚,问我欢喜哪家儿郎。
我在宫道等了很久,才等到皇太孙的车舆路过。
驾车的小太监停住了车。
我等着车帘掀起,等着殿下像以往每次一样伸出手,拉我上马车。
可是这次,没有,我疑惑地抬起头,只能自己爬上车,却被小太监给拦住。
殿下的声音从重黄色的车帘后传来。
如玉一般温润,他说,“阿蛮,我急着出宫,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点点头。
从袖中拿出一份油酥饼,递过去,“我跑去城东那,买了你喜欢吃的油酥饼,殿下,你在车上快吃完吧,不然等会你母妃看到了,又要说你了。”
四周缄默一片。
殿下过了一会,才道,“阿蛮,我早已不吃油酥饼。我母妃,也已经在三年前过世了。”
宫中的人都知道。
皇太孙殿下年少遇刺,当时的阿蛮郡主为让皇太孙脱险,引开刺客,却不幸痴傻。
从此记不住事情,十件事往往要忘记九件,唯独受伤前的事情记得清楚。
不识年岁变转,不知世事更替。
我默然收回手。
“阿蛮,我最近太忙了。我会让人送你回去,等我有空了再来看你。”
仰头看舆车上晃动的穗子,我问殿下,“那你十五那日春夜游,能和我一起玩吗?”
皇太孙并未回答。
直到舆车重新上路,我都没能等到一个答案。
晚上入睡前,侍女给我擦头发,我伏在案边拿着笔,在记东西。
一册厚厚的册子,已经被我写了大半。我把今日发生的事都写了下来。
侍女夸我,“郡主的字真好看。”
我摇头晃脑,十分得意。我的字承自母亲,她夸我日后会自创一派字体,才冠天下。我突然心生茫然,我的字写得和多年前母亲还在的时候一样,没有半分长进。
自从受伤后,学不会,记不住。
当日胡人见我不似平常人,故意戏弄恐吓我,却吓得我失禁,身下滴滴答答。满殿寂静,如此清晰。
我站在原地,羞耻难堪,从未有一瞬如此清醒。
皇太孙比谁都反应得要快,解下外衣替我披上,向来和煦的殿下,却用森冷无比的目光,扫过胡人,扫过满殿官员、宫女,道,“谁胆敢传阿蛮此事,不可赦。”
胡人被逐,不许再入洛阳。
殿下动作轻柔,却不免有一丝僵硬。
等到我在宫中洗浴结束,却把自己关在门内不肯出来。皇太孙诸事压身,多月心血付之东流,却仍然花一下午的时间在门口安慰我。
我迟迟不肯开门。
却不小心将脚边的炭盆给踢倒,燃红的炭火差点倒在我身上,还好皇太孙踹开了门。
他抓住我的手,看我完好无损,又惊又怒。
这些年,我犯的错还不够多吗?
春祭前一夜,烧坏皇太孙祭祀的朝服,圣上责罚。
糊涂地跟着皇太孙,让他背地被人耻笑。
他母妃去世,我却日复一日在他面前提起伤心事。
皇太孙之位艰难,诸多叔父狼环虎伺,他的路再没有那个聪慧的阿蛮相陪,只能一个人走。
殿下攥紧我的右手,痛得让人吸气。他咬紧牙关,愤怒不已,
“阿蛮,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害怕得脸上都是眼泪,却不敢哭出声。
阿蛮也不想啊。
阿蛮生了病。
所有人都往前走,只有我,只有阿蛮,一直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