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温眠看不下去了,挤到他们俩中间,一只小手拉住一个。最后,三个人,拉拉扯扯,走路都没个正形,消失在晨光里。方寂雪又回头,看向池千秋逃走的方向,眸光恨恨,无处着落,病态地将脖颈晃了晃。
佚名的《楚微凉君拂衣》的描写展示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元素,虽没特别新鲜内容,但是依旧不会觉得老套。主角是楚微凉君拂衣,讲述了:终于,温眠看不下去了,挤到他们俩中间,一只小手拉住一个。最后,三个人,拉拉扯扯,走路都没个正形,消失在晨光里。方寂雪又回头,看向池千秋逃走的方向,眸光恨恨,无处着落,病态地将脖颈晃了晃。
然而,未等安南婵想明白,方寂雪已经转身,错肩而过,一言不发离开了执法堂。
旁的,他不想听。
只要知道她进去过,就够了。
温疏白见接下来也没什么热闹看了,也随后起身,经过执法长老身边时,将手里刚剥下来的荔枝皮塞进他手里。
“方才庄燕心的证言,可都记下来了?千万别弄错了。”
执法长老手里捧着荔枝皮,不敢怠慢,只能道:“回剑君,按规矩,已经一一记录在白玉简上,无人能够更改。”
“既然如此,还是早日呈报教宗为好,以防夜长梦多。”
“可是……”执法还是看了楚微凉一眼。
这不是还有个人没审呢吗?
温疏白:“执法长老若是闲的,明日就随本君回梵天阙,顺便就刑罚之事,指点一二?”
执法心中一凛,算了算了,温疏白今日是护犊子护定了。
反正白玉简上的供词先呈报上去是没错的,其他的,来日慢慢再说。
“不用了不用了,谢剑君美意。奈何小人俗事缠身,以后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访。”
“真的不去?”
“真的不去了,不去了。”
“嗯,也行。”温疏白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等着他将玉简送出去。
执法只好在监视下,命弟子招来专为教宗传信的白头翁。
白玉雕成的一根玉简,密密麻麻虚浮着,布满了金色的字,被扣在鸟脚踝的金圈上,那鸟就扇了两下翅膀,飞走了。
“喂……!”安南婵想阻拦,被玉成王后按住手腕拦下。
她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见好就收,眼下不要再闹事了。
安南婵不乐意地甩开她的手。
这份不白之冤,她是不会就这么受着的。
反正,光凭一个死人的三言两语,也不能将她如何。
况且,玉简就算穿过千山万水,真的到了教宗,最后能不能给人看到,还是个问题呢。
余光里,刚好看到楚微凉在看着她笑。
【笑什么笑?你死而复生,白白做了这么多,又能奈我何?】
安南婵也用千机宗的传音信道,咬牙切齿。
楚微凉悠然晃了晃脖子,回她:
【纯坏呗。只要你不高兴,我就高兴。只要你不开心,我就开心。】
安南婵:【傻不傻?你以为,当年哄你上洗罪台的,只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楚微凉眸子一厉,声音陡沉:【所以呢?还有谁?】
安南婵得意,嗤地一笑,【你哄我开心啊,或许我一高兴,还能给你透露只言片语;若是不高兴,或者不小心死了,你找错了仇家,可是白白重新活一辈子了呢。】
【你以为我没办法治你?】
【你试试?】
【犯贱!】
【作死!】
两人暗里唇枪舌剑,目光针锋相对,全都落入安今宵眼中。
他也饶有兴致地加入:【你们两个女人在偷偷聊什么?】
楚微凉、安南婵:【关你屁事!】
安今宵尴尬摸了摸鼻子,退出信道。
玉成王后并非师承千机宗,立在一旁什么都听不到,浓妆的睫毛一掀,心中不悦,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温疏白也听不到,但是却不是个性子好的。
他忽然抬手剑指,在楚微凉腰际某道经脉一顺而上,之后,两耳之**位飞快点过。
楚微凉:???干嘛?
【为师兴致所致,给你开个梵天阙的传音信道。】是温疏白又慵懒,又不高兴的声音。
跟别人偷偷私聊,不带他,不行!
楚微凉:……
……
执法堂这边一散,安南婵立刻甩脸色给安今宵看。
“让你来救我,你就是这么救我的?”
安今宵戴着金镶绿玉扳指的手,拉过他皇姐的手。
“好了好了,生这么大气做什么?怎么救不是救?你看你现在这不是好好的?”
安南婵浑身气鼓鼓甩开他的手,“不行,那白玉简不能送去撼天城,否则,寂雪随时可能借由子向教宗退婚。”
安今宵向身后月影卫打了个响指,“没听见孤的皇姐说什么吗?去,把那白头翁给孤射下来。”
“喏。”月影卫领命追去了。
安今宵:“怎么样?皇姐现在可满意了?”
他这个弟弟,向来行事简单粗暴,又对她百依百顺,安南婵是很喜欢的。
“狗崽子!这还差不多。”
安今宵从小就被骂惯了,也不生气。
玉成皇后等那姐弟俩磨叽完,才悠悠道:“恐怕,方寂雪既然无心娶咱们皇姐,而温疏白又横插一杠,这件事,没这么容易了结。”
安今宵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变了。
的确没这么容易。
……
那边,温疏白一行刚回下榻的院子,楚微凉就说要出去把池千秋那条鱼抓回来。
池千秋很有可能与天魔琉璃魄有关,温疏白也想尽快找到,便放她去了。
“小心行事,有事喊师父。”
“知道,师父父~~~”
“……”肉麻!
楚微凉挺开心的。
本以为这个新师门会规矩森严,处处都是“不可以”,却没想到温疏白什么都由着她来。
于是,麻利翻墙走了。
“走……门……”温疏白的话,完全说给了空气听。
他立在原地,叹了口气。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不羁在一旁不解,“师叔祖,弟子以为,您叮嘱小师叔要小心,于是她谨慎起见,就翻了墙,以免被千机宗的人发现。”
啪!
头顶挨了一巴掌。
“就你知道!都散了。”
温疏白把人都遣散,一个人回了房中,气息一荡,所有门窗全部噼噼啪啪合得严丝合缝。
“龙舞。”他一声唤。
屋中央漾起黑色的法阵,黑色魔息翻滚,旋即凝成一名黑衣武士,头戴面具,腰佩双刀,周身黑气升腾,单膝跪地,等候吩咐。
“护送白玉简前往撼天城,不得有误。”
龙舞一言不发,化作黑烟,呼啸破窗而出,如利箭冲破千机宗的防护结界,直追送信的白头翁而去。
不过是帮小徒弟达成个心愿而已,却直接动用了销声匿迹千年的不言骑。
龙舞一来一去,动静之大,千机宗所有人,全部被惊动。
何方妖魔!竟然大白天的,在降妖除魔的千机宗内外横着走???
长老堂中,众人惊慌。
“快去禀报宗主!”
“宗主刚刚出去了。”
“怎么办?”
轰——!
慌乱间,整个大地一阵晃动。
传功长老第一个惊觉:
“不好!是魔域之门又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