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狸因为缺钱接下了一份特殊工作,扮演一位痴呆老太过世的女儿。老太太慈眉善目很好照顾,就在一切都很顺利之时,老太太出差半月的孙子回来了。黎狸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陈逾白。
精选的一篇言情文章《黎狸陈逾白》,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黎狸陈逾白,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作者佚名,文章详情:黎狸因为缺钱接下了一份特殊工作,扮演一位痴呆老太过世的女儿。老太太慈眉善目很好照顾,就在一切都很顺利之时,老太太出差半月的孙子回来了。黎狸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陈逾白。
意料之外的一夜无眠。
黎雪面容稍显憔悴,只好比平时早起半个钟,收拾了一下妆面才从卧房里出来。
陈庭已经去公司了,温珺还在。
两人一起陪着老太太用了早餐。
黄梅戏在客厅唱开,黎雪陪老太太一起听,心绪却不如往常专注,甚至有些莫名的不宁。
玻璃窗外依旧是连绵不绝的春雨,视线被浓重雨雾阻挡,更觉压抑。
黎雪垂落眉眼。
时间在雨声中慢慢流逝。
须臾,别墅花园外面那扇铁艺感应大门向两边延展打开。
一辆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庭院中央。
车子停稳后,司机从驾驶位下来,撑开手中的长伞,将后座的车门打开,站在一旁等待。
下一刻,坐在里头的男人弯腰下了车,伸手接过司机手中的黑色长柄伞,迈步往花园中央的白色别墅走去。
劲风夹着雨水迎面袭来,陈墨白的步伐始终不疾不徐,手中的伞也未偏移半分。
迈步走上最后一阶台阶,恰好与正要出门的温珺碰上。
陈墨白:“妈。”
温珺抬头一看,很是意外:“哟,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几天吗?”
“项目提前结束,就先回来了。”
温珺笑着:“也好。”
风雨中夹杂着几声黄梅戏的婉转曲调,陈墨白抬眸往门里看了眼,因有屏风遮挡,视线被阻隔着。
他问:“奶奶起来了?”
“很早就起了。”温珺说。
以往这个时间点,老太太都是恹恹地躺在卧房里。
别说听黄梅戏了,连早餐都不愿吃。
“对了,扮演你小姑姑那女孩子也在呢。”
温珺满口赞许,“那小姑娘脾气特别好,也挺有耐心的。”
温珺抬手看了眼腕表,“一会儿你们自己去认识认识吧,不说了,我得去上课了。”
陈墨白:“我送您去。”
“不用不用,让司机送我就行,”温珺笑着说:“你都好久没回来了,去陪陪老太太吧。”
“知道了。”
陈墨白打开雨伞把温珺送上车。
雨伞挂在廊下的伞架上,雨滴从光滑的伞面成串无声坠落。
陈墨白抬脚往里走,玄关镂空的漏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
一明一暗交错变换。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传入客厅,黎雪下意识抬头。
只这一眼,她猛地一怔。
深色的高定西服,一丝不苟的领带,肩宽背薄,身形颀长。
高中的时候她要踮起脚才能勾得着的肩,现在估计是更加不能了。
曾经清风朗朗的少年已经变成西装革履,矜贵成熟的男人。
陈墨白盯着沙发上那眉目纯然的女孩,眼底浮现诧异,探究意味十足。
隐隐透出的压迫感好似开了锋的利刃。
黎雪垂下眼睫,状似坦然地收回视线,暗自握紧的手心却在发颤。
陈墨白。
竟然真的是他。
其实从昨晚到今天早上,黎雪的心里都在抱着一丝侥幸。
也许只是同名同姓的巧合而已。
直到此刻,那一点点的侥幸已被彻底捏碎。
——陈墨白,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愿你从此青云直上,天高海阔,顺心顺遂。
这是六年前分开时,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两人没再见过一面。
此时此刻,黎雪觉得自己像个狼狈的背信者。
“墨白回来了,快过来,见过你小姑姑。”
陈老太太看见亲孙很是高兴,笑着朝他招手。
陈墨白收敛情绪,迈步走过去,往老太太跟前站定,温声喊人:“奶奶。”
随后眼眸微眯看向黎雪,薄唇不急不缓地吐出三个字:“小、姑、姑……?”
他并非在喊人,反而带着一丝玩味的反问。
老太太没听出来,黎雪却听得真切。
黎雪眉心微抖了一下。
谁能想到,一别多年,她再次出现在陈墨白面前就算了,竟然还成了他的‘长辈’。
这是什么诡异的场面。
黎雪低着头没敢应声,直到老太太目光疑惑的看过来时,她才飞快地从喉间淡“嗯”了声应付。
“……”
“这孩子好久都没回来了,午饭让王姨好好准备。”
老太太对黎雪说:“婉儿,你昨天不是说想吃藕尖炒牛肉吗,一会儿就让王姨给你做。”
藕尖炒牛肉是陈婉最喜欢的一道菜。
但黎雪昨天并没有开口提过想吃,看来老太太记忆又错乱了。
“好呀。”
她乖巧应着。
老太太今儿起得早,这么一会儿又困觉了,黎雪扶她回了房间。
一时间空荡荡的客厅就剩下她一个人。
黎雪抬起头,沿着旋转楼梯往二楼的方向看。
陈墨白从外市回来,风尘仆仆,现下回他自己房间洗澡去了。
-
外面的雨还在下,滴滴答答拍打着玻璃窗,吵得人有点心烦浮躁。
黎雪握着手心在走廊来回转了好多圈。
正踌躇着到底该怎么将事情给解释清楚时,那扇快要被她盯出一个窟窿的卧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陈墨白穿着一身白色浴袍止步在门口,碎发微湿,衣领随意微敞,劲瘦的锁骨上面还沾着些许水珠。
黎雪抬睫往他身上看,呆滞一秒,立刻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去。
陈墨白:“……”
他大概也没想到一开门,门外会站着个人。
原本,他是打算去对面的书房拿自己上次落在里面的吹风机。
黎雪拿手挡着额头,一副非礼勿视的慌张小模样。
陈墨白盯着眼前那颗毛茸茸的后脑勺看了几秒。
抱着双臂懒散斜靠在门框边。
既然这么不敢看,为什么还不走?
他扯着薄唇轻嗤了声。
黎雪耳尖抖了抖,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耐烦。
她连忙道:“那个,我有话想跟你说。”
身后寂静无声。
黎雪心里有点儿没底,咬了下唇想要继续说时——
“跟人说话拿背对着?”
陈墨白的语调不紧不慢,听不出太多情绪,但肯定不是很友善就对了。
“……”
磨蹭片刻,黎雪只好重新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陈墨白侧站着,这个角度看过去,他浴袍的衣领似乎敞得更开。
黎雪迅速移开视线,静待了两秒后组织起语言:“我想说的是,在签合同之前,我不知道陈老太太是你的奶奶。”
“合同签完之后,陈先生才给的我家里所有人的资料。”
她由衷地道:“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这里是你家,那我肯定不会接这份工作的,真的。”
黎雪态度诚恳,宛如在进行一场毕业答辩。
陈墨白始终不发一语。
黎雪虽然没跟他对视,但她能感觉到有道强烈的视线正往自己脑袋上戳。
半晌,陈墨白开腔:“所以?”
大少爷惜字如金。
“所以很抱歉我没有信守承诺,就这样贸然闯入了你的生活。”
“但——”黎雪抬起头,明亮的眼睛里藏着恳求:“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一番话说完,黎雪又垂眸等着审判。
走廊安静的只剩下雨声。
就像一根无声无息的弦,一点点被拉至最紧绷的状态。
“什么承诺?”
陈墨白语调平平,不带一丝波澜。
听起来像是随口一句的反问,并无其他特别的意义。
黎雪却是一滞,她动了动唇,喉咙哽住:“我……”
“黎雪。”
陈墨白的目光依旧看向她,没有偏移半分,深沉的眼里藏着隐晦。
“你想清楚再说。”
下一刻,笼罩在她面前的高大身影忽然后撤。
陈墨白大抵是耐心耗尽,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咣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声音不算太响,余音却在黎雪的心头震了又震。
她呆呆站在门口,盯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恍然回忆起了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和陈墨白闹掰后的一个下午。
她和发小章跃抱着从老师办公室拿回来的作业本。
章跃从兜里甩出几颗糖丢到她抱着的一摞作业本的上面。
“喏,你最爱吃的话梅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