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带回了一个小师妹,两人站在一起宛若一对璧人。师兄们都生怕我一怒之下提着扶风剑把美艳无双的小师妹送上西天,谁料,我听到这个消息只是笑了笑。正好,我也捡回来了个小师弟。
《我才不要当女配这本书写得很生功,剧情不俗套。看了还想看,故事很吸引人,衔青写得真好。宋清辞楼玉溪是本书的主角,讲述了:师父带回了一个小师妹,两人站在一起宛若一对璧人。师兄们都生怕我一怒之下提着扶风剑把美艳无双的小师妹送上西天,谁料,我听到这个消息只是笑了笑。正好,我也捡回来了个小师弟。
第一章
师父带回了一个小师妹。
巧了,我也捡回一个小师弟。
小师妹清冷孤傲,偏偏总喜欢为难我。
小师弟少年意气,却愿为我洗手做羹汤。
某一天,我为小师妹包扎伤口,发现他竟是男儿身。
转身,便看见小师弟哭唧唧:「师姐这是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
另一面,「小师妹」压低声音:「师姐,你对看到的一切,可还满意?」
1.
听到师父将楼玉溪带回来的消息时,我正给床上的少年换药。
「小师妹实在可怜,清辞你向来懂事,日后便对她忍让一些吧。」
大师兄说这话时,怀里还紧紧抱着我的扶风剑,生怕我一怒之下提剑霍霍上清峰。
谁料,我只是笑了笑,不慌不忙地给少年身上缠了几层的纱布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然后起身,朝他挑了挑眉:「拿来。」
大师兄犹豫了半晌,还是认怂的将扶风剑给了我。
我拉开房门,然后侧身一躲,门外偷听的师兄们仿佛叠豆子般都纷纷跌了进来。
我绕开他们,丢下一句帮我照顾好床上那位,便御剑飞去了上清峰。
这是我穿进这本修仙文的第十六年。
楼国丞相联合将军篡位,血洗了楼国皇室。
我师父曾欠楼国皇帝一个人情。
等他赶到时整个皇室只剩下了女主楼玉溪一人,只能先将她带了回来。
而我则是爱慕师尊,嫉妒女主抢了自己宠爱的恶毒女配。
我到的时候,师父正在给楼玉溪疗伤。
见我进来,楼玉溪背对着我搂起衣服。
我只看见了散落的青丝下露出的白润肩膀,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我心里暗叹一声,我这进来的是不是不太是时候。
不过师父不是徒儿我不看好你,实在是你不是人家楼玉溪的官配啊。
虽然我只看到我这个没出现几章的恶毒女配的结局便穿了。
但据闺蜜给我的剧透,楼玉溪的官配乃是魔尊。
师父轻咳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声音如同寒霜冷月:「清辞,听说你带回来了个少年,可查清是何身份?」
这正是我来玉清峰的真正目的。
「回师父,徒儿去巫溪平定妖乱,遇到了举目无亲的江屿。又见他根骨不错,便将他带回来了。」
江屿便是少年的名字。
当时妖兽祸乱巫溪城,满地死尸,鲜血染红了护城河。
我走在死人堆里,一只血手抓上了我的裙摆。
我低头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澄澈透明,宛若琉璃。
于是在听说他亲人皆亡故后,便鬼使神差地将他带了回来。
静了半晌,师父轻叹一声,道:「罢了,就依你,往后江屿便是你们的小师弟了,你退下吧。」
「是。」
走之前我想悄**看看楼玉溪到底有多美。
谁知她正好回过头,于是我们两个人便隔空对上了眼。
然后她勾起唇,朝我笑了下。
我愣住了,心脏猛地一跳。
妈妈,我恋爱了。
楼玉溪一身红裙,身形高挑,眉眼狭长。
右眼下有一颗泪痣,仿若一幅水墨画中落下的一点朱红,美而不妖。
难怪会引得书中众多男配倾心,搁我,我也得心动啊。
可惜,她是女主,我是女配。
为了不被炮灰,还是远离最好。
2.
我回到弟子所住的苍岚峰时,一众师兄仿佛瓜地里的猹,纷纷上前围住我。
首先是大师兄语重心长地说:「清辞,你没把上清峰给削了吧?」
他掏出了个小算盘,上面还有日积月累的风霜痕迹。
「上个月你和六师弟切磋,把青竹峰的灵药削断了几株,上上个月......再这么下去,咱们怕是要赔得毛都不剩了。」
至于六师兄抱着剑,颇为兴致勃勃。
「清辞,你和楼玉溪切磋了没?听说她天资颇高,和你比起来如何?」
常年沉溺于风花雪月的八师兄则猛地一合手里的折扇,眼里满是倾慕。
「听说楼玉溪是楼国第一美人,清辞,你见到她没?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美?」
只有八师兄说到了我心坎上,我朝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云容月貌。」
几位师兄叽叽喳喳地讨论了半天,硬生生把床上的江屿给吵醒了。
他睁开眼,眼眸里还有未退的茫然,只不过很快便变得清明。
他哑着嗓子问:「这是哪?」
我递给他一杯茶,笑道:「这是清风剑派,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小师弟了。」
八师兄挤了过来,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不是我说,师妹,你这捡人是按颜值捡的吧?」
八师兄这话确实不假,江屿这张脸简直和楼玉溪不相上下。
只不过一个如璞玉,华韵内敛,一个如灼灼桃花,美得锋利而张扬。
见八师兄整个人都快贴江屿身上,我拿起扶风剑的剑鞘把他在江屿脸上作乱的爪子拍开。
没好气道:「人家江屿还是个病患,你看把他脸捏成啥样了?」
江屿苍白的脸因为揉搓带上了点血色,眼里含着生理眼泪,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大师兄把八师兄拨开,插嘴道:「不过小师弟一直住师妹你房间恐怕不合适吧?」
我随意摆摆手。
「不打紧,我院子里还有空房间。我这几天先住那,等江屿伤好了,换回来便是。」
大师兄面露难色:「咱们峰就你这还有空房间,那......」
他虽没明言,但我却听懂了他的未尽之意,无非是担心楼玉溪没地方住罢了。
我替江屿掖了掖被角:「小师妹暂时和师父一起住在上清峰,师兄不必忧心。」
心直口快的四师兄立即惊道:「那不是清辞之前住过的地方吗?」
其他师兄立即捂住了他的嘴,简直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四师兄。
大师兄尬笑了声:「那清辞,小师弟你们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下回再来看你们。」
说完便指挥着其他师兄将一直呜呜直叫的四师兄连拉带拽地拖走了。
我只觉得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和别人抢宠爱。
不过他们倒是提醒我了,我还有个东西落在了上清峰住所,希望楼玉溪没有发现。
看来我今晚得去上清峰走一遭了。
3.
半夜,月黑风高,正是适合偷偷摸摸干点正事的好时机。
我狗狗祟祟地摸进了上清峰的偏殿,小心翼翼地翻找了半天,愣是连根毛都没找到。
突然,一本册子从天而降地落在了我眼前。
有人低声问道:「师姐,你是在找这个吗?」
温热的鼻息落在我颈后,吓得我一**坐在了地上。
我仰头看去,楼玉溪挑了下眉。
「我听到这殿里有动静,还以为是有老鼠,没想到竟是来做梁上君子的师姐。」
我看着那本封面画着蜡笔小新的册子在楼玉溪骨节分明的手里晃了又晃。
仿佛看到我的脸也被晃碎了。
「师妹,你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个?」我讪笑着,伸手去接。
她举高册子,散漫笑道:「原来这是师姐的册子,就是不知师兄们知不知道师姐在背后如此编排他们了。」
这楼玉溪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一个女孩子比我高了这么多。
这本册子本是我闲来无事写的小说。
只是有时师兄他们欺负我,我便会把他们写进我的小说里泄愤。
我泄了气,恹恹地问:「怎么才能封你的口?」
她笑眯眯道:「好说,这上清峰的伙食我吃不惯,就劳烦师姐每日为我送饭了。」
师父早已辟谷,每天在上清峰过是餐风饮雪的日子。
想当年我差点被师父养得一命呜呼,要不是几位师兄轮着给我送饭,我怕是早就升天了。
楼玉溪本是一国公主,从小锦衣玉食,不能习惯,也是正常的。
我虽不想成为炮灰,但人在屋檐下,还是得学会低头。
「包在我身上。」
可不能让师兄他们知道我的秘密。
结果没送几天,我便蔫了。
这山脚下最近的村镇也离清风剑派有几十里路。
这几天每天御剑往返几次的运动量,都堪比我之前三个月的了。
累——
「阿辞,你不舒服吗?」已经可以下床的江屿关切地问。
也不知他对阿辞这个名字有什么执念,明明说了好几次要叫师姐,他偏偏不改。还说:「当初是你说的,你叫阿辞。」
得,还是我自己的锅,不该调查妖祸时胡乱编了个阿辞的名字。
我叹息道:「没,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咱们峰没一个会做饭的?」
想吃点好的,只能下山去买。
我自己倒是能将就,偏偏遇上这么个锦衣玉食养出来的楼玉溪,辟谷丹不吃,只能选择后者。
「阿辞你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做。」
我:?!
「你会做饭?」
半晌,我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激动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
江屿有些腼腆。
「我从小时候就一个人住,会做些饭菜,不知道合不合阿辞你的胃口?」
合,简直太合了。
救命,这到底是什么悲惨小天使。
于是我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
「师弟,以后我罩着你,只要我在便没人可以欺负你。」
4.
春去秋来,两年的光阴就在江屿投喂我,我被迫投喂楼玉溪的日子里过去了。
漫山遍野的桃花灼灼,扎着高马尾的少年衣袂翻飞,桃花被剑气惊扰纷纷扬扬地落下。
褪去了婴儿肥的少年五官变得越发立体,神色淡漠,风姿难掩。
见我走近,江屿收起剑,浑身冷意如春雪消融,像求摸头的大狗狗。
「阿辞,我学得怎么样?」
「不错不错。」
我有些郁闷,说好我罩他的,结果他现在比我还能打。
就在这时,六师兄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神色慌张。
「清辞,小,小师妹受伤了,大师兄让你过去。」
楼玉溪是收服魇妖时受的伤,她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重伤了魇妖。
只是还是让它给跑了。
碍于她的伤口在胸前,师兄只能让我来替她上药。
师妹,对不住了,我也是形势所迫。
希望魔尊日后知道了,可别撕了我。
楼玉溪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却仍不减风姿,反而多了份别样的韵味。
就是这么大一个美人,怎么胸貌似有点平,也不知我之前特地给她带的木瓜吃了没。
我慢慢地褪去她胸口的衣物,然后愣住了。
嗯?这手感似乎不太对啊。
我颤抖着给楼玉溪上好了药,然后飞快地给她穿上衣服。
见我一脸菜色地出了房门,师兄们差点以为楼玉溪就要命不久矣。
我朝他们摆摆手:「小师妹没什么大碍。」
只是现在我对这本小说的认知摇摇欲坠。
谁能想到我一直以为的言情修仙文女主居然是本男扮女装的。
江屿没有跟着他们进房间,反而和我一道坐在了庭前。
「阿辞,你是在担心师姐吗?」
不,我现在更担心我纯洁的心灵。
我看着面前俊秀的少年郎,凝重道:「小师弟,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这个世界对男孩子太危险了。」
江屿愣愣点头,似乎不明白楼玉溪受伤和男孩子太危险两者究竟有什么关系。
由于伤口不深,楼玉溪没几天便好得差不多了。
他逮到我的时候,我正在苍澜峰的亭子里对月独酌。
他罕见地换了件月白色长衫,踏月而来,少了几分平时的美艳,多了份清冷。
他随意地把玩着酒杯,问道:「听师兄说,我的伤口是你处理的?」
我立马滑跪:「你放心,我嘴可严实了,保证什么都烂在肚子里。」
「是吗?」楼玉溪轻笑了声,抬手朝我脸伸过来。
吓得我立马闭上了眼睛,他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冷沉的声音传来。
我睁开眼看去,江屿站在夜色里,神色晦暗不明。
楼玉溪却没理他,手里捻着一朵桃花,似笑非笑道:「不过是见你头上有朵花,顺手帮个忙而已,师姐以为我想要做什么?」
我尴尬一笑,我敢说我以为你要杀我灭口吗?
他似乎也不准备听我回答,便起身朝亭外走去,朝我摆手道:「师姐,你可要说到做到啊。」
他背挺得很直,像是荒野里一棵孤拔的树。
我仿佛能看到他肩上压着整个楼国的血海深仇,所以他不能垮,也必须振作。
我听师兄讲过,楼玉溪有一个双生哥哥,是楼国的太子。
天资出众,只是在宫变那天被处以极刑。
一百六十多刀,刀刀避开要害,生生将人折磨而死。
看来死的那位才是真正的楼玉溪,也不知那一百六十多刀她是如何生生挨过的......
一只手握住我拿着酒杯的手,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眼看去,望进一双幽沉的眼底。
江屿有些委屈巴巴:「阿辞,你是不是更喜欢楼玉溪?你都不理我。」
我有些好笑,怎么连楼玉溪的醋都吃,人家可是有官配的。
我捏了把江屿**的侧脸,笑道:「怎么会?世间哪有人能比上我的阿屿。」
毕竟你可是我亲手捡回来的,是这异世里与我羁绊最深的人。
话音刚落,江屿的眼睛便亮了起来,像是盛满了星星,漂亮极了。
也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美色惑人。
等我回过神来时,唇已经贴上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很轻的一个吻,如同清风拂面。
醒过神的我看着闭着双眼的江屿,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然后我做了很多渣女都会做的事。
是的,没错,我跑了。
我扛着扶风剑,连滚带爬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