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初,某一天上午,一栋德式风格的别墅内,开出一辆小轿车,车上座着一个6岁左右的小男孩滨滨,与父亲一起去参加聚会。正午时分,小轿车行驶在无人的公路上。突然,一辆紧跟在后的双排货车超到轿车旁,猛的撞在轿车上,小轿车冲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上,父亲身亡,滨滨被撞昏。一乞丐将昏迷的小陈滨抱下车,消失在夜色里...
主角是陈强夏红英的都市小说《三才之一飘零的风》,本书是由作者“张晋”创作编写,书中精彩内容是:八十年代初,某一天上午,一栋德式风格的别墅内,开出一辆小轿车,车上座着一个6岁左右的小男孩滨滨,与父亲一起去参加聚会。正午时分,小轿车行驶在无人的公路上。突然,一辆紧跟在后的双排货车超到轿车旁,猛的撞在轿车上,小轿车冲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上,父亲身亡,滨滨被撞昏。一乞丐将昏迷的小陈滨抱下车,消失在夜色里...
刚刚下楼走进书房的夏红英,听到陈强说的话不经意的看了眼风筝拐子,说道:“刚才他们来电话,让你赶快去参加同学聚会!”
小滨滨一听母亲的话,稚嫩的小脸顿时绽放出了喜悦,拉着陈强的衣襟,央求道:“爸爸,带我一起去行吗?”
夏红英抢先严厉的说道:“不行,你不能去,明天一早还要去幼儿园!”
陈强看了一眼失落的小滨滨,把他揽在怀中:“滨滨,爸爸很快就回来,下次再带你去好吗!”说话间,从书桌上拿起一把车钥匙,趁夏红英转身上楼的工夫,悄悄塞到小滨滨的手里,神秘兮兮的朝他眨了眨眼。
小滨滨攥着手中的车钥匙眼睛一亮,立马明白了陈强的意思,兴高采烈的跟在夏红英身后跑上了楼,经过夏红英的身边时,笑眯眯的说道:“妈妈,我去小花园捉蛐蛐去了!”
“哦,去吧!”夏红英心不在焉的的应了一句。
陈强来到客厅,在酒柜里拿出两瓶包装精致的酒,装入皮包中。并未理会独自坐在沙发上,感觉心事重重,神色有些黯然的夏红英,而是径直走出客厅下了石阶,转身走到右边一间大门敞开的车库,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放在里面。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如果普通人的家中,有一辆上海永久牌自行车,那就相当的不得了。在当时年轻人结婚必须具备三大件,那就是手表、自行车、缝纫机。
那个年代的时髦哥是相当拉风的,最时尚的标配,绝对要爆炸飞机头、变色蛤蟆镜、紧身花衬衣,再配上一条裤脚比腰还粗的喇叭裤。
骑上崭新的自行车一手握把,一手扛着肩上的双喇叭录音机,叽哩哇啦、吱呀怪叫,像风一样的穿梭在大街小巷。绝对比如今的小明星走场子,还要牛逼好看一百倍。
某些自我感觉超级良好的小哥,外表已经非常酷毙,但还是感觉不过瘾。于是乎,每次到了人多的地,为了吸引更多女孩的眼球,牛气冲天的更加嘚瑟,当然装逼有时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曾经就有这么一位,思想品德不太端正的小痞哥。大概那天中午多喝了几杯小酒,一副时髦的标配,晃晃悠悠骑着自行车准备穿过马路时。忽然眼前一亮,发现马路对面出现两个漂亮的女孩,小痞哥冲着俩女孩打了一个呼哨,呲牙列嘴、眉飞色舞的紧蹬几步自行车,猴急火燎的来到那两个女孩跟前,嬉皮笑脸的“刷刷刷”居然还玩耍起了漂移。
未曾想,就在此时,旁边的胡同里,突然跑出一辆三轮车。小痞哥大惊失色,情急之中忘记了刹车,“嗷”的一声,身子就像一只愤怒的小鸟,一头撞在了三轮车上的塑料桶,一场悲剧瞬间上演。
这倒霉孩子,都是喇叭裤惹的祸,因为裤脚太肥,卷进了高速运转的自行车链条里,造成了急刹车,发生了惨剧。
刹那间,鸦雀无声。那两个漂亮女孩和围观的群众,不约而同的眉头紧皱捂住口鼻,犹如看到一个臭不可闻的大粪堆,躲在了四周。默默地注视着,直挺挺的躺在碎裂的塑料桶旁,已经不省人事五颜六色的小痞哥。
有人不禁要问:小痞哥晕就晕了呗,干啥还五颜六色呀?
因为,此时此刻,映入大家眼帘的是:小痞哥的爆炸飞机头上,挂满了绿色的烂菜叶、黄色的鸡蛋汤,红艳艳的毛血旺倾洒在漂亮的白衬衣。
因为塑料桶里,盛满了从饭馆里收来的残羹剩饭,也就是准备回家喂猪的泔水。此刻犹如潺潺溪水,一股脑的流淌在小痞哥身边,散发出一阵阵恶心的馊臭味,弥散在空气中。
3、车祸
言归正传,陈强是何方大神呀,为啥能住在小别墅呀,为啥还有小轿车呀?
在此,简单地给大家伙介绍一下,陈强的家世和背景。
首先,陈强只是一位普通文艺工作者,在临海市文化馆工作,除了平时绘制宣传画以外。业余时间自娱自乐,在本市的书刊小报上,发表点豆腐块小文章。
挣的钱虽然不多,人却活的非常潇洒。也没啥大的志向和梦想,每天总是乐呵呵的抽个小烟、喝个小酒,最开心的事就是跟儿子一起玩耍。
至于他现在的家庭条件,主要还是来自于他的爷爷。据说他爷爷三、四十年代在这个城市里,也是一位叱姹风云,非常牛逼通天的豪门大咖,与权贵通亲、与洋人通商,办商埠、开钱庄、建工厂,出门、进门小汽车,排场大的不得了。
坊间传闻他家祖上是啥皇亲国戚,据说家族中与当时国民政府的某个领袖还沾亲带故。所以说,别管是当地黑道大神还是白道大仙,见到他也要恭恭敬敬、称兄道弟。
陈强的父亲,继承了祖上家财万贯的产业,没过几年解放之后,新政府实行公私合营的政策,所以他们家的大部分产业都变成了公有制。最后只留给陈强的父亲,一栋海边的别墅和一辆半旧不新的小轿车。
其实,夏红英和陈强的婚姻也是心非所愿,在婚前与陈强接触过几次之后,跟她的闺蜜也抱怨过,陈强就是一个没心没肺、没有情调,或者说没有一丝浪漫主义色彩的无为青年。整天一副意懒心慵、蔫不拉几的埋汰样,与她内心期望的白马王子差之千里。
又有人不禁要问:美若天仙的夏红英同学,既然你不喜欢陈强邋里邋遢的样子,那你干啥还要嫁给人家呀?
当然了,只要你敢这么问。对不起,你已在温文尔雅的夏小姐心目中,非常荣幸的变成了一只又蠢又臭的屎壳郎,白你一眼、啐你一口,那已经是非常的善待你了。
傻瓜都知道:问世间啥最迷人,黄金白银才是真!
所以说在那个高富帅、白富美,还未到处冒泡的年代,夏红英已经属于那款非常有心计,超现实版的梦幻美少女。
换而言之,主要还是因为陈强家的大别墅、小轿车和家庭背景,深深地打动了,夏红英那颗贪婪虚荣的心。
此刻,忧心忡忡的夏红英,起身来到窗前,看着正在缓缓驶出院子大门的小轿车。突然,后车窗露出一个正在朝她笑嘻嘻的小脸,夏红英大吃一惊,因为那正是小滨滨。
她急忙夺门而出追赶到大门口,只可惜小轿车,“噗噗噗”**喷着小黑烟,已经疾驶而去,隐约还能看到小滨滨朝她挥手告别。夏红英急的一跺脚,转身跑回院子里。
在一栋简易的楼房里,一个男子坐在沙发上,面色凝重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突然,“叮铃铃”电话**响起,男子走到桌子前拿起话筒:“喂……是我!”
突然,接听电话的男子火冒三丈,大声吼道:“什么……你是怎么办的事情,我不是交代过了吗……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啪的一声,气急败坏的扣上了电话,惨白的脸上眉头紧锁,一副惶恐不安的神色,双手在瑟瑟发抖,一把抓起话筒,迟疑了一下,又重新放回了座机上,口中喃喃的自语:“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起身夺门而出。
在七十年代,通讯设备并未普及,通常使用的都是座机电话,如果想找到一个人,要么提前打电话,要么直接前往他的所在地,不然是很难联系上的。
大地一片沉寂,远处叠峦的群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中午时分,沿海的公路并没有多少车辆经过,只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孤独的行驶在寂静的柏油路面上。
手握方向盘的陈强,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转头看了下依靠在副驾驶座位上,正在酣睡的小滨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滨滨,别睡了,一会就到你李叔家了!”
忽然,陈强发现后视镜里,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辆中卡货车,随即向应急车道打了一把方向,准备避让开紧跟其后的货车。
令陈强感到疑惑的是,这辆货车非常的怪异,因为它是那种七十年代初从日本进口,已经被淘汰的右边驾驶的车型,应该属于报废车辆绝不允许上路。
与此同时,超车的中卡货车,即将与陈强的小轿车平行时,突然诡异的撞向了小轿车。就在这一瞬间,坐在副驾驶睡眼惺忪的小滨滨,下意识的望向中卡货车的驾驶室,一张狞笑的刀疤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突然,一道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小滨滨的眼上,“嘭”的一声,本来速度不是很快正常行驶的小轿车,猝不及防在中卡货车剧烈的撞击下,如同一只受伤的猛兽,失去控制斜刺里冲下路基十几米开外,一路剧烈的颠簸,在嘶吼中“哐”的一声巨响,撞在麦田边一棵粗壮的大树上,毫无防备的小滨滨,顿时失去了知觉。
公路上,肇事的货车停靠在路边,司机刀疤脸跳下驾驶室,一路小跑来到小轿车的跟前向车内张望。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副驾驶座上,满脸是血、昏死过去的小滨滨身上。
就在他迟疑不决时,忽然发现远处跑来两个人,刀疤脸慌忙跑回公路,和另一个粗壮的汉子站在中卡货车旁,正在向这边张望的人,一起跳上车迅速驶离了现场。
跑过来的是两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他们原本就在距离小轿车出事地点,百米开外的一间残墙断壁的废弃小屋里。刚才剧烈的撞击声,惊动了正坐在木板上喝酒的他们。其中一个中年乞丐,一把拉起另一个年轻的乞丐,惊呼道:“好像出车祸了,走,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两个乞丐慌忙穿上破旧的鞋子,匆忙的跑出小屋。沿田间小路来到出事的小轿车前。中年乞丐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公路上匆匆消失的一辆中卡货车,又低头瞧了瞧已经严重变形的小轿车。
中年乞丐探头看了看车内,随手拉开副驾的车门,把手搭在小滨滨的脖颈动脉上,片刻眉头舒展开来,随即抱起不省人事的小滨滨,递给身后的年轻乞丐。然后拿起陈强脚下的那个皮包,与年轻乞丐迅速离开了车祸现场。
头破血流的陈强趴在方向盘上,人虽然已经死亡,只留下一副没有生命体征的躯壳。然而,魂魄却悬浮在原地,茫然徘徊,失去光泽的空洞眼眸,望着小滨滨渐渐远去的方向,执念深陷在无尽的痛苦懊悔之中:真的不该带小滨滨出来,真的不该带他出来!
所以说:一念之差,在无形中极有可能隐埋下可怕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