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凌初俞抬手,拦住了他。简酥兮悬着的心往下坠了几分,转动干涩的眼球疑惑看向他。“我妻子的精神状态有问题,并不具备诉讼能力。”说着,他将门外的赵凡叫来,当着简酥兮的面,将确诊报告打开,展开向律师展示。诊断结果赫然写着“妄想性障碍”五个字!简酥兮瞳孔骤缩,对上凌初俞依然深情目光,就听他说——“简而...
非常出色的言情故事,《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他将痛失所爱》的情节细腻不俗套,主线明显,人物活灵活现,真的很值得。主角是简酥兮凌初俞,小说描述的是:“等等”凌初俞抬手,拦住了他。简酥兮悬着的心往下坠了几分,转动干涩的眼球疑惑看向他。“我妻子的精神状态有问题,并不具备诉讼能力。”说着,他将门外的赵凡叫来,当着简酥兮的面,将确诊报告打开,展开向律师展示。诊断结果赫然写着“妄想性障碍”五个字!简酥兮瞳孔骤缩,对上凌初俞依然深情目光,就听他说——“简而...
“凌初俞,我弟弟不该死的,他没有推许真茹,你为什么要把他也送进去……”
“昨晚的雨那么大,我弟弟的血流遍了山涧,怎么都止不住……”
“他不该死,我妈也不该死,她说了会等我出狱的,她怎么能在殡仪馆呢……”
她的声音轻而飘渺,像清风拂过耳畔,但听在凌初俞耳朵里,却像炸雷一般。
他触电一般猛地推开简酥兮,一双凤眸微微眯起,情绪暗涌:“谁告诉你这些的?!”
简酥兮平静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一阵阵发紧。
那张素净憔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深潭一样的墨瞳却仿佛有种奇特的吸引力,要把人卷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头一次,凌初俞竟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也只数秒,他便定了心神,抬手将简酥兮的头发别到耳后,凌声说。
“兮兮,你该去接受精神治疗了。”
凌初俞径直站起身,简酥兮伸手拉他,只碰到了他的衣角。
“我会派人来接你去精神病院。”凌初俞面沉如水将她的手按下。
精神病院,那是比监狱更可怖的地方,不是疯子进去也会变成疯子!
她不能进去!
“凌初俞,你不能这么对我……”她颤抖着声音哀求。
凌初俞,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
你听一听我的哀求,看一看我这副样子,到底怎么能这么狠心?
可凌初俞只是低下头轻吻上她额头,说出了对简酥兮最后的宣判。
“乖,下一场雪正好是圣诞,等那个时候,我亲自去接你。”第10章
简酥兮还是被送去了“疗养院”。
所谓疗养院,不过是更加华丽的牢房。
她被绑在床上,一天三次,一颗颗五颜六色的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短短三个月,那双骨瘦如柴的手手已满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一开始她还反抗,反抗得紧了,他们就会用电击。
无助深入了她骨髓,后来她不再反抗,只是每天越发木讷,呆呆地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窗外的梧桐叶一片片落下,凋零,只剩下枯了的树干。
从初秋到深冬。
圣诞节当天,第一场雪不期而至。
疗养院里到处贴着麋鹿、铃铛,还给每个病人都送了圣诞礼物。
午饭时间的大厅。
新来的护士长打开了电视机。
她语气轻快:“今天有一场浪漫的世纪婚礼直播,大家可以一起来见证爱与美好哦!”
电视屏幕倏然亮起。
凌初俞一身白西装仿佛王室贵族,他单膝跪在许真茹面前,举着戒指问她——
“老婆,你愿意嫁给我吗?”
大厅一片寂静,仿佛都在等待女主角的首肯。
忽然“哐当”一声巨响响起,简酥兮掀翻了餐盘。
她大步冲到电视机前,嘶声吼着,抱着电视疯狂捶打,仿佛打的是男人的胸膛。
“凌初俞!你说好圣诞节来接我的!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一时间大厅陷入混乱,医生护士反应过来,连忙一拥上前将她拉开按在地上。
“129号发病了!按住她,准备电击!”
冰凉的瓷砖地,硌得她颧骨快要碎了。
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她疯狂挣扎起来:“不要!我不要电击,求求你们,我错了……”
然而任她如何求饶认错,她还是被绑上了治疗台。
高压电流穿过五脏六腑,把她电得到口吐白沫,电到像一滩烂泥后,才将她丢进病房关了起来。
房门已被反锁。
简酥兮蜷了蜷手指,眼神发直。
良久,她才一点点爬到沙发边,打开电视。
婚礼直播仍在继续,新郎新娘被一众宾客起哄接吻。1
许真茹的眼神甜蜜又炙热,凌初俞笑着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吻上去,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唇齿缠绵。
病房里的简酥兮却如同冰窖,自虐地看着他们的甜蜜瞬间,只觉寒意侵入骨髓。
她扭过头看向窗外,雪越下越深,世界变得一片纯白。
白得一尘不染,仿佛不曾有过肮脏。
她突然好想妈妈。
每年的下雪日,妈妈都会为她织一条围巾。
围巾是红色的,妈妈说她是冬日里的小太阳。
如果是圣诞,弟弟还会为她弹奏一首《BlueChristmas》,她拥着薄被偎在炉火旁静静听,直到睡着。
她闭上眼睛,让美好的过往,一帧一帧脑海里闪过。
她伸出手,去碰。
却碰了一掌心的微凉。
淤积心底的愤恨,无力融化。
简酥兮突然什么都不想抗争了。
莫须有的罪名,沾着血的真相,还有凌初俞的真心所向。
她都不想再要个明白了。
她动了动被冻僵的手,从沙发底下拿出一个盒子。
三个月零六天,妥协后的每一天,每一次吃药时,她都悄悄藏下一片药。
攒到如今,已是满满一盒。
失望占据了心底的每一寸缝隙,将她对凌初俞仅有的期待尽数消磨。
也好,也好。
她睁着无神的双眼,死死盯着电视屏幕上凌初俞神情凌柔的脸,仿佛饿极了一般,机械地将满手药片胡乱塞进嘴里。
她重重地咀嚼着,嚼出满口苦涩。
药片硌得喉咙生疼,吞咽声盖过了凌初俞的那句“我爱你”。
她缓缓躺回床上,双手合十搭在小腹上,怔望着屏幕里笑出酒窝的凌初俞,直到眼皮沉重,缓缓合上……
凌初俞,我不等你了。
我……也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