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悬崖后,我碰到了一只蛇妖。他唤我,阿尤。可我并非他口中人。我只是个普通医女,拾月。我解释了多次,他仍固执认定,我就是他爱的阿尤。直到我吃了丹药,记起自己其实是神女阿尤的一缕神识。后来,我用我的死,唤醒了神女阿尤。我彻底消散在世间。蛇妖却一改常态,唤神女,拾月。一遍一遍,犹如当年他固执地唤我阿尤一...
《拾月》是小白创作的一部令人着迷的古代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拾月朱寂柳舟经历了重重困境和考验,通过坚持和勇气找到了内心的力量。这本小说以其真实感人的情感描写和令人惊叹的想象力而闻名。坠落悬崖后,我碰到了一只蛇妖。他唤我,阿尤。可我并非他口中人。我只是个普通医女,拾月。我解释了多次,他仍固执认定,我就是他爱的阿尤。直到我吃了丹药,记起自己其实是神女阿尤的一缕神识。后来,我用我的死,唤醒了神女阿尤。我彻底消散在世间。蛇妖却一改常态,唤神女,拾月。一遍一遍,犹如当年他固执地唤我阿尤一...。
第1章拾月
坠落悬崖后,我碰到了一只蛇妖。
他唤我,阿尤。
可我并非他口中人。
我只是个普通医女,拾月。
我解释了多次,他仍固执认定,我就是他爱的阿尤。
直到我吃了丹药,记起自己其实是神女阿尤的一缕神识。
后来,我用我的死,唤醒了神女阿尤。
我彻底消散在世间。
蛇妖却一改常态,唤神女,拾月。
一遍一遍,犹如当年他固执地唤我阿尤一样。
1
坠入悬崖的瞬间,我有些后悔。
师傅临终前,叫我莫要来此山寻药。
我一意孤行。
这下,别说采药回去救人,就连我的命,怕也要葬生与此。
下一秒,身体突然被一股气拖住。
一阵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阿尤。」
「你终于来见我了......」
尾音发颤,像是隐忍多时的不安。
安然落地后,我见到了一个少年。
长发垂落,延绵到四周。
肤色很白。
那双眼中,一条绿色竖线。
那是,蛇的眼。
难怪师傅不让来,原来这谷底竟然有一只修炼成人的蛇妖。
他见到我,好像很开心。
一个转夕就来到我面前,将脸颊附在我的手掌上,来回轻蹭。
一股极其刺骨的寒气从手心涌入全身,将我冻得僵在那。
「阿尤。」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五百年......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我脑子被冻的眩晕。
虽听不懂他的话,但我却本能地想要远离。
因为我并不是他口中的阿尤。
我叫,拾月。
2
「你认错了人......」
我颤着嗓音道。
他一下子愣住,抬手点在我的眉心。
片刻后他神色黯然,眼尾垂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般,「我听阿尤的话,甘心在这谷底五百年,从未踏出一步,可如今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吗?」
「我真的不是阿尤。」
「我叫拾月。」
他不依不饶,固执道:「我怎会认错你呢,阿尤。」
这妖好生霸道。
正当我解释半天,他还是固执地唤我阿尤之际,洞口涌出一片白雾。
一个白衣男人手握浮扇出现。
我心中一松。
是他。
以往在林中采药,遇到凶兽,甚至流沙,我都能化险为夷,都是因为他的守护。
师傅曾说,这白衣男人是我的守护神仙,我便在家中立了排位,每逢初一十五我都会恭敬上香。
此时,白衣仙人挥了挥羽扇,我便被一股柔和之力牵到了他的身后。
刚刚还浅柔的蛇妖,瞬间爆发出一阵杀意。
「柳舟,你找死。」
白衣仙人不惧回怼:「朱寂,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样,遇事冲动。」
「你不过是阿尤身侧的灵宠罢了,一介蛇妖,没阿尤庇护,何来的胆子要我死?」
朱寂抬手,瞬息间洞内寒意肆起。
他显露了真身。
一条青绿蛇尾,配上两对翅膀。
柳舟神色震撼,如临大敌。
「你......」
「怎么会有上古之气!」
「不可能,你只是阿尤身侧的百年灵宠,怎么......」
朱寂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柳舟。
「要你死,犹如踩死蝼蚁。」
眼看一触即发,我不知哪来的胆量,挡在了柳舟身前,对着朱寂道:「别,我认识他。」
话落,朱寂散发的杀意骤然收敛。
肩膀也随之塌了下去。
他神色恍惚道:「你认识他?却不识得我......」
我确实不认识眼前的蛇妖。
可见他如此难过,我又于心不忍。
刚要开口解释,就被柳舟打断。
「她不是阿尤,只是一介凡人,名叫拾月,自然不认识你。」
「闭嘴!」
「朱寂,你在这五百年,该出去看看,去查查大荒,便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这天地之间,阿尤早就不再了。」
趁着朱寂愣神的片刻,柳舟用神力将我裹住,我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觉得天旋地转,恍惚听到了朱寂的低喃。
他说:「阿尤,等我。」
3
醒来时,早已没了朱寂的影子。
也不见柳舟。
我缓了好几日,甚至又跑去了那座山。
冒着雨,一路下至谷底。
除了一些小蛇的尸体,并无朱寂的影子。
后来,我才慢慢发觉,一直唤我阿尤的朱寂,搭救我出来的白衣仙人柳舟,可能就是我的一场梦。
我又回到了昔日,采药,制药,救治百姓。
没什么不同。
只是,夜里的梦越发诡异。
一幕幕皆是朱寂的模样。
他时常一身青衣,散着发。
我写字,他磨墨。
我看书,他燃灯。
我炼丹,他生火。
极其默契。
火焰大时,他会化成真身,蜷缩在我怀里,添一丝凉爽,化诸多热气。
他唤我,阿尤。
我好似能感同身受,可一旦醒来,胸口又蔓着酥麻的酸疼。
阿尤两个字,像是针刺着我。
我恍惚自己,到底是谁。
是梦中仙女阿尤?又或是医女拾月?
就这样反复之下,一晃十年已过。
邻里邻镇的百姓为了感谢我医病救人,便出钱为我打造了一个木屋,刻了往生牌,日日香火祈福。
有些婆子见我十年单着,甚至为我寻着亲事。
我几番拒绝后,她们便问,何种男子能入我的眼。
我的脑海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长发绿瞳的妖。
朱寂。
我晃了晃头,想要试图驱赶这怪异的想法。
我一介凡人,怎会配得上上天入地的上古蛇妖。
不过大梦一场。
待我老去,尘归尘,土归土,又入轮回罢了。
何苦自寻烦恼。
我不断给自己安慰,竟真的信了这一切都是我的梦境。
直到那年冬日大雪,我推门外出,竟遇到了一个青衣少年。
他面色苍白。
眸底泛红。
微微张口道:「阿尤,我回来了。」
说完,他整个身子向我的怀里倒来。
4
我看着床上紧闭双眸的朱寂,胸口的情绪在这一刻宣泄而出。
颤着手,大胆地轻抚他的脸颊。
很凉。
我又拧了自己的大腿,一阵巨疼。
这不是梦。
朱寂真的回来了。
雀跃的心情随着他沉睡的时间,越来越忐忑。
我翻阅师傅留下的古书,知晓蛇遇冬会进入冬眠,可眼看春天都过去了,转眼立夏之际,他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我心中惴惴不安,跪在供奉的牌位前,默声祈祷。
没想到,柳舟真的现身了。
仍是一袭白衣,手握羽扇。
「何事?」
我小心恭敬回道:「朱寂陷入沉睡多时,您能不能......」
话还未说完,柳舟面色阴沉,大步走到朱寂的床边,抬手挥去的瞬间,朱寂猛然睁眼。
柳舟不禁后撤,讥讽道:「你竟然受伤了?」
朱寂脸色苍白,神色却如寒刀。
柳舟冷笑一声。
「朱寂,你既是上古蛇,为何当年要隐去自身上古之气,甘愿留在阿尤身侧,做一个百年灵宠?」
「关你屁事。」
「我只是为阿尤冤屈,早知道你是上古蛇,当年阿尤也不会被大荒那群老家伙害死......」柳舟手中的羽扇一停,「不对,应该说是你害死了阿尤,才对。」
「你找死!」
朱寂眉眼愠怒,周身聚起一股气,直冲柳舟。
眼看生死一际,我不禁脱口而出。
「我见你昏睡不醒,便私自请了柳舟仙人来。」
朱寂及时收气,转夕到了我眼前。
「阿尤,你还是关心我,心疼我的,对吗?」
阿尤。
又是阿尤。
心中莫名燃起一阵烦躁。
我扭头不再看他,淡淡地说:「我不是你要寻的阿尤。」
他固执地凝视我。
「你是阿尤,你只是不记得了。」
「我不是。」我一把推开他,红着眼道:「我不是什么阿尤,我只是一个普通凡人,我要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
朱寂愣在那。
眼底尽是伤心难过之色。
唯独柳舟在一旁,低声笑道:「朱寂,我早就说过,她不是阿尤,阿尤早在五百年前就被大荒那群老家伙折磨的元神聚散,你此刻眼前的是凡人拾月,你这样会伤了她的心。」
朱寂拧着眉心,微微动了手指,只见柳舟直接被弹了出去。
消失在屋内。
屋子恢复了平静。
朱寂轻柔地擦拭我眼角的湿气,无端叹了口气。
「阿尤,无人再会来打扰我们。」
5
朱寂捧起我的脸。
额头相触之际,他眼底的那份深情真挚,像是一团火包裹着我。
「阿尤,对不起。」
「我浪费了五百年,任由大荒那些老家伙欺负你,导致你如今什么都记不起,不过没关系,往后千年万年,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你若愿意再此行医,我便留在你身侧,你莫要赶我走......」
他的每一句话,轻飘飘的。
却像是重锤砸在我心间。
我从记事后,就一直在师傅身侧。
师傅临终前说,我命格孤星,这一生注定孤苦。
他有生之年,教我采药,制药,救济黎民,积德行善,只愿我日后魂归离去,有此生福报护身。
我照做了。
如若没有朱寂,我还是那个心无波澜,只为救治百姓的拾月。
可他出现了。
波动了我的心玄。
我突然羡慕阿尤,即便消散天地之间,可她还有一个深爱她的朱寂。
可惜,我不是阿尤。
胸口酸苦涌上眼帘,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夺眶而出。
朱寂慌了神。
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慌张地帮我擦着眼泪。
屋外传来短促的敲门声。
「阿月姑娘,不好了!」
「临县出了疫症,死了很多人,您赶紧去看看!」
我慌忙擦干眼泪,提着药箱,跃过朱寂时,他轻声问了一句:「要我帮忙吗?」
我闷声道:「不必。」
「那我在家等你回来,阿尤。」
「随你。」我不再犹豫,推门而出。
这病情发展的极快。
不过几日的功夫,整个县里死了很多人。
尤其是老者。
我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自然也放下了朱寂给我带来的委屈和难过。
直到除夕那夜,我终于排查出了病因。
取暖的干木柴有问题。
火一燃,焚烧的烟气吸入心肺之处,引发的高热,咳嗽,最后窒息而亡。
既然找到了病因,我赶忙通知县长。
连夜不眠不休了三日,终于配出了药方。
交给县长的那一瞬间,我两眼发黑。
天昏地暗。
随即,落入了一个清冷的怀中。
「阿尤......」
6
我浑身轻飘飘的,好似灵魂脱体。
直到嘴巴被轻启,一颗药丸顺着水咽了下去。
一股燥热窜入身体,随后我陷入了一场梦境。
梦中我好似第三个人,看着眼前的场景。
女子一身赤衣。
眉心一颗红痣。
样貌竟与我一模一样。
只是这女子,眉眼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整体淡然疏离,举手投足皆是神韵。
她手中握着一卷竹简,低声念着:「天露五滴,重楼三两,味甘两钱......」
而她身侧,俯卧一个青衣少年。
竟是,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