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于尸横遍地中见他,那位权倾朝野的宦官,亦如传闻无差——雷霆手腕,狠绝冷血,一声令下便要了所有人的性命,仅把江慈从死人堆里捞了出来:“记住了,你能活着,是本官赏的。”万军之下,江慈抓过他的无相剑抵在自己脖颈,惨淡笑问:“总使大人,若我把这条命还你,可以放我走吗?”燕青慌了,徒手去夺剑刃,手掌被生...
这种言情类型的小说我是奸臣白月光,故事情节生动,细节描写到位,我是奸臣白月光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书!作品那日,于尸横遍地中见他,那位权倾朝野的宦官,亦如传闻无差——雷霆手腕,狠绝冷血,一声令下便要了所有人的性命,仅把江慈从死人堆里捞了出来:“记住了,你能活着,是本官赏的。”万军之下,江慈抓过他的无相剑抵在自己脖颈,惨淡笑问:“总使大人,若我把这条命还你,可以放我走吗?”燕青慌了,徒手去夺剑刃,手掌被生...
第5章
四时好,俗名也叫驻颜香,坊间相传,此香有凝阴驻颜,永保青春之效,可令女子的美貌永远保留在少女时期。
奈何这香方早已失传几十年,天下之人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踪,时间长了,大家都觉得这不过是个传说,更不会有人真的大费周章去寻。
江慈想不到除了当今太后,还有谁有本事指派燕青做这件事,而谢家被灭满门,也不仅仅是因为骗了监察司的银钱,就算他拿出真方,一样会死,因为监察司和太后绝不会允许这样秘密不光彩的事传出去,一想到这,江慈便脊背发凉,不忍后怕。
一整晚,江慈翻看着从燕青手里求来的物件,心中满是疑云,这些香方当是谢为良得到的全部了,虽是最珍贵隐秘的一套,可这远没有江家香方的百分之一,余下的那些去哪了?
且他当年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贩,哪里来的本事雇佣秘密杀手?若只是寻常盗匪,又怎会在事发之后,销声匿迹,连半点线索都没留下?反观他非但不避讳,还凭着几张秘方,打着江家药香的旗号在坊间招摇撞骗,怎么想都不对......
天方渐亮,监察卫已然准备动身赶回陵阳。
江慈从屋内出来,看着整装待发的监察卫,心头始终悬着,看来当下要想保命,不得不跟着燕青,可凭借燕青的行事作风,只怕即便制出香方,也会和谢家一样被灭口,这样拖下去更不是办法。
如今被他牵制在身边,非但什么事都做不了,还随时有可能惹怒这头吃人的猛兽,丢了性命,不行,得想个办法既能远离他,又足以让他对自己放下戒心,而这最合适的去处,江慈已经替他想好了。
“大人......”江慈轻手轻脚地走到燕青身后,用指尖碰了下他的护腕,“我需要这些香料,能帮我准备吗?”
燕青正立在馆驿门前,往腰间挂着那把无相剑,听到声音方才侧眸看向比他矮了一个头的江慈,扫了一眼她手上的纸,目露警惕。
“大人放心!这次不会乱来了,真的......”江慈信誓旦旦地抬手发誓。
燕青哼声一笑,对着前方的一位红杉女子抬了抬下巴:“给她,让她帮你买,还有什么要求,都去找红影。”
江慈点点头,跟着一个红杉女子上了马车。
红影坐在她边上,身上有着好闻的花露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自主翻看着江慈那小小的一方行囊:“大人不是给你备了新衣裳吗,你这破烂都是血,脏成这样了,瞧着也不合身,怎么还不丢?”
江慈沉默片刻,淡淡道:“这是阿娘留给我的最后一件衣裳了。”
红影一怔,气氛有些尴尬,想安慰她两句,奈何向来不是个会说好话的主儿,只能咳了两声,翻着另一堆皱巴巴的书信好奇:“这些呢,都是你娘给你写的?”
刚一问完,红影后悔地想打嘴。
江慈点点头,又跟着摇了摇头,眼圈有些泛红,这些支撑着她在谢家,熬过无数个日夜的阿娘亲笔,都是假的,可她还是舍不得扔,因为那是阿娘的字迹,上面字字句句,亲昵地唤她阿慈,无论是谁仿的,都让她觉得好像就是阿娘写给她的。
行路无趣,红影挨在江慈身边,看着一路上默不作声的她,耐不住凑上前,好奇问:“喂,丫头,听大人说,你很会调香?”
江慈警觉地看了她一眼:“我......我没试过自己调香,略懂一些。”
“跟姐姐就别装了,大家都是女子!”红影用肩膀撞了下江慈,自来熟地拿过她手上的香方,“太多了,看都看不懂,我还是对舞刀弄剑比较感兴趣。”
江慈不善言辞,只礼貌一笑。
“你叫江慈?”
“嗯。”
“小江慈,能不能帮姐姐调个香,要和总使大人差不多的,就是那种闻起来就没什么人情味的香!”
“......”
说起燕青身上的香,江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甚至依稀记得自己幼年时也调过一味相似的雪中信,只不过那年陵阳城下了大雪,她遇到了一个快被冻死小乞丐,就把身上所有的铜钱和那枚香丸一并给他了,奈何时隔太久,记不太真了。
入了陵阳界,江慈从马车上下来,跟上前面的燕青,有意无意地看向他腰间的香挂,是一枚质地极好的可开合镂空白玉,里面放着一枚小小的香丸,他身上的檀香味,就是从这上面发出来的。
前去监察司的路上,红影四下跑了一圈,才叫苦连天地回来,喘着粗气将那香方甩了又甩:“这些香料多半是内廷独供,要么就是珍贵上品,普通的香料铺子根本买不着!大人,这小丫头该不会是耍你吧?”
江慈一路胆颤地跟在两人身后,心虚地盯着脚尖不敢吭声,也不敢抬头,倒是燕青截然替她辩道:“她没这个胆子。”
“那现在怎么办?这十几种香料只买到了五六样,还有,大人该不会真打算把她一直带着吧?”红影为难地放低了声音。
燕青斟酌片刻,才开口确认:“你刚刚说,这些香料多半是内廷独供。”
“是。”红影点点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瞪眼反问,“大人别是想把她送进宫里去吧?您别忘了她......”
“有何不可?”燕青如常道,“她是本次应招榜首,本就当进侍香局。侍香局乃天家香署,这些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且她跟着我的确是个麻烦,放到宫里眼皮子底下,也不怕她耍花样。”
江慈小心跟着,竖起耳朵听了半晌,直到听见燕青要她进侍香局时,悬着的心才算落地。
计划很顺利,但在燕青面前,江慈不敢有任何疏漏,故作毫不知情,一脸糊涂地跑上前去提醒两人:“可是我的凭信没了,不是说没了凭信就进不得吗?”
“一张破纸而已,本官想送个人进去,岂用这些?”
燕青轻描淡写地说完,又幽幽补了一句:“还有,再敢偷听本官说话,当心你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