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雪色枉死,令顾清风怒火中烧。是党务调查处(中统前身),还是力行社(军统前身)?抑或是日伪?昔日恋人又刻意接近自己,更令他疑窦丛生...在民族大义中,他又如何取舍?
很喜欢谍战:谁是叛徒这部小说, 顾清风顾雪色实力演技派,情节很吸引人,环环相扣,小说精彩节选妹妹雪色枉死,令顾清风怒火中烧。是党务调查处(中统前身),还是力行社(军统前身)?抑或是日伪?昔日恋人又刻意接近自己,更令他疑窦丛生...在民族大义中,他又如何取舍?
“轰隆隆”
一列南下的火车,每节车厢外部绿皮上都写着“南满铁路”四个蓝色大字。
火车包厢里。
一位年轻军官,身着军绿色呢子大氅,他怀抱着一只包着黑色锦缎的方形盒子,正站在包厢窗前怔怔看得出神。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进!”年轻军官还是盯着窗外。
“军门,早餐来了,您还是吃一点吧。”副官李昆把手中的餐盘放在桌子上。
见他还是不动,副官李昆又上前:“军门,过几天就到北平了,您还是这样,不怕老爷夫人看出破绽?”
他这才转过身来,把黑色锦缎包裹的方形盒子递给副官李昆。
他却径直走进了包厢里的洗漱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下颚胡子拉碴,显得人整个都颓废了不少。
于是他把胰皂打湿后轻轻地涂在下颚后,又用手摩挲着,直到肥皂泡泡丰满起来,才用剃须刀小心翼翼地刮着胡须。
直到刮完胡子,他才对镜子里的自己重新审视了一番,一张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的脸呈现在镜子里。
又洗漱了一番,重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这才从洗漱间出来。
“你怎么还不放下?”顾清风一出洗漱间就看见副官李昆还抱着黑色锦缎包裹的盒子。
“放....下?”副官李昆犹疑:这可是雪色**的骨灰盒,军门从昨天上火车起一直抱着,直到刚才递给他......
顾清风暼了副官李昆一眼,无奈接过方形盒子,将它轻轻放在一旁的高柜上。
“先吃饭。”顾清风坐到桌前看见前面摆放的东西,皱了皱眉:“怎么只有这个?”
“军门,这不是还在东北境内,只能吃这个。”副官李昆看着桌上的土豆和粟米粥解释道。
这还不是从1931年9月18日夜,小日本指使关东军的铁道“守备队”炸毁沈阳柳条湖附近的南满铁路路轨,并栽赃嫁祸于中国军队。
日军以此为借口,炮轰沈阳北大营,是为“九一八事变”。
次日,日军侵占沈阳,又陆续侵占了东北三省。
自此,小日本在东三省为所欲为,大米和面粉都只能日本本土的人民才能吃,如发现中国人吃了大米和面粉,就按所谓的“叛国罪”处以死刑。
思及至此,他不禁猛地捶了下桌子,震得桌面上的碗碟叮当作响。
副官李昆连忙上前按住桌面:“军门息怒。”
“息怒?你叫我如何息怒?”他两只抓住桌角的手青筋暴起,气得欲将桌子掀翻。
副官李昆见他最终并没有掀翻桌子,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平静下来。
于是舀了一小碗粟米粥递到盛怒中的顾清风面前:“军门,还是喝点。”
顾清风这才接过来几口喝下:“过几日到了老宅,知道怎么和老爷夫人说了吗?”
“属下明白。”副官李昆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顾清风斜睨了他一眼:“明白就好。”
“吱呀”一声,包厢的门突然开了,只见一个梳着双边麻花辫的小女孩探头进来。
“你是哪家的小孩?”副官李昆走上前看她可爱,正想摸摸她的小脑袋,却不料她把头一偏,一下子从他腋下溜了进来。
本来站在窗边的顾清风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小小的“闯入者”。
她约摸三岁左右,小脑袋上扎着双辫的发尾梢各夹着一只镶正红色水钻的蜻蜓发卡,大大的杏眼,红润脸颊上有一对浅浅的梨涡,有点婴儿肥的下巴更显得稚嫩,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
而身上穿着粉底带红小碎花的中式坎肩立领长款小裙袄,脚上那双带褡扣带浅口黑底红点的棉布鞋,更衬得那条和坎肩小裙袄材质一样的棉裤,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宽大。
只见她快步跑到顾清风面前,一把抱住他:“舅舅,抱抱,抱抱!”
什么?
什么?
顾清风和副官李昆面面相觑。
这是哪跟哪呀!
顾清风无奈,只得蹲下身子,和她平视:“小姑娘,你是哪家的孩子?”
“你家的孩子呀,舅舅。”小女孩扑闪着杏眼,把他抱得更紧了。
“那你妈妈是谁?”顾清风见她一点都不认生,就想先逗逗她。
“妈妈叫顾雪色。舅舅,你怎么连自己妹妹的名字都忘记了,还要囡囡告诉你。”她奶声奶气的,眼神却十分神气的看着他。
.......
一时包厢内空气凝结。
副官李昆意识到事态有点严重,轻轻地随手关上门,并插上暗拴。
“军门,你还别说,她和雪色**乍一看还长得真像,尤其这对梨涡。”副官李昆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小小的小人儿。
顾清风此时被她像八爪鱼一样抱着,他没办法,只得顺势抱起她:“小朋友,是谁带你上火车的。”
“是迅哥哥带我上的火车。”她好奇的摸摸顾清风脖间喉结。
迅哥哥?这又是个什么神人?
“迅哥哥是我妈妈的同事。”小女孩见他一脸疑惑,忙解释道。
“喏,这是妈妈最宝贝的一张照片。”她从自己小衣兜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递给顾清风看。
这不是八年前在老家院子里照的全家福吗?顾清风看着这张发黄的老照片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一个秋日的午后,顾清风在报社工作的朋友周扬正好在他家做客,饭后。
“伯父伯母,我给你们照张全家福吧。“周扬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摆弄着手中报社新配置给他的照相机。而厨房的窗口正对院子的石凳方向。
正在厨房收拾的顾母连连摆手:“那多麻烦,不用了。“顾父则低头帮顾母洗碗。
“那感情好,你饭可不能在我家白吃。拍张照补偿补偿也是应该的。”说话的是正倚在院子边的老梧桐树下吃苹果的顾雪色。
她穿着北平女子师范大学的校服,校服上衣是宝蓝色的中式立领掐腰款式,下着黑色及膝大摆裙,白色棉袜下的是一双带褡带的黑色浅口真皮鞋。
“雪色,别没大没小的,快给你扬哥端杯茶去。”周扬擦着相机。
坐在周扬对面石凳上的顾清风这时站起来,路过顾雪色的身边伸手故意揉了揉她的头:“还是我去帮你端茶吧,你叫雪色给你端茶,可能要等到下辈子才行。”
“哥,你没事弄乱我的头发干嘛,不就一杯茶嘛,我去。“说话间她却将手中没吃完的苹果朝顾清风扔去。
他一手接起她扔过来的苹果,冲她伸手扬了扬:“要试你哥的身手明说就是。”
周扬看着这兄妹俩只是有点羡慕地摇摇头,又低头专心致志擦他的宝贝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