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明姝下巴的手渐渐松了劲,明姝刚打算解释,那只手就瞬间摸上了她纤细的脖子,随后就使劲将她按向了浴缸。
明姝惊讶的睁大眼睛,接着就是剧烈的挣扎,但是脖子上的手像是铁钳一般,叫她完全没有办法挣脱。
胸中的空气好似慢慢被抽走,就在明姝感觉自己快要被溺死在这的时候,男人才松了手。
听到夏靖淮渐渐走远的脚步,明姝一边趴在浴室边没命的咳嗽,一边耳朵像竖起来一样尽力的听着门外的声音。
“顾大少真是客气,就这么点事还要惊动老爷子。”
夏靖淮尽管语气带笑,但是声音中的冷意还是不容忽视,“我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孩计较什么,但是这个小孩可是差点就弄瞎我的眼睛。”
“还有,劳烦你转达老爷子,我明天一定去,但是别的事情,我就没法保证了。”
小孩?在顾家能称得上是小孩的就只能是顾遥了。
看来自己的筹谋没白费,她让顾家妄想让顾遥置身事外的打算落空了。
门外的对话还在接着,明姝还想着能再听一会,但是可能是刚刚缺氧了,她最终没撑住晕过去了。
模糊中,一双温柔的大手穿过明姝的腰,稳稳地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
明姝一个晃神睁开了眼睛,入眼的男人颇有棱角的下颌线,和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这个人心情好像看起来不错。
明姝不禁寒颤,却看到男人的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
“明天顾大少会专门设宴给我赔礼,我要你和我一去。”
夏靖淮把她抱到床上,扯了扯身上湿透的衬衣向衣帽间走去。
明姝眼波微转,裹了浴巾追上去,眉眼挑色故意试探道:“今天是阿遥……顾少伤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的语气看似维护顾遥,实则是拉他下水,无法独善其身。
男人的脚步微顿,转过头从上至下看着明姝,刚刚的愉悦顷刻间不见了。
夏靖淮的嘴角微挑,眼神十分冰冷:“怎么,想替他求情?”
见他这个样子,明姝不由自主的向后缩:“我不是那个意思……”
夏靖淮的眼神扫过她红迹斑斑的脖子:“姝儿,我不想听到从你的嘴中这么亲昵的说出别的男人。”
明姝的手紧紧捏着浴巾:“可是,阿遥他……就是个孩子……”
“明姝。”夏靖淮冷哼一声,慢慢逼近她,“现在请你牢记自己的身份。”
说完,他越过明姝走向门外:“明天下午,我的司机会来接你。”
听着大门砰的巨响,明姝再次来到窗帘边。
看着迈巴赫的尾灯渐渐远去,她的眼神彻底冰冷了下去。
众人只知如日中天的顾家,殊不知她明家当初才是百年望族。
如今趾高气昂的顾老爷子,当初也只不过是她爷爷的司机。
当年明姝的爷爷把家业交给父亲明徽,他因为醉心于研究他的地质学事业,就把家族的股份留给顾家和股东打理。
怎知养虎为患,顾家动了贪心,在明氏集团出现危机时,一朝夺权收购了明氏所有的散股成为了最大的股东。
阴沟里翻船,十岁那年父亲被警察判定成自杀,她被顾家收养了。
旁人只道她命好,感叹顾家的慷慨,但是却没有一人站出来质疑她爸爸的死因。
明徽不只是明氏的唯一继承人,更是享誉国内外的地质专家,为国家发现了最大规模的矿产。
正是因为这个发现,才将父亲推向了死神的怀抱。
明姝绝对不会忘记,在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
她紧紧抱着爸爸无比重视的笔记本,小小的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她记忆中挂在老旧风扇上的爸爸,就好像随风摇曳的破败树叶。
手机的响声将她拉回现实。
明姝睁开眼睛,颤抖着将手中的烟在花盆中熄灭。
手机屏幕上印出她苍白无色的脸。
“顾遥这个蠢货做的事情我自己就能解决,你不要轻举妄动别让夏靖淮察觉出什么。”
“明天咱俩见一面吧,我有话想和你说。”
顾家的豺狼虎豹夺走了她的一切,让她一夜之间沦为孤女。
自己会利用好夏靖淮的势力,把这一切都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