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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威胁

第三章 威胁

发表时间: 2024-05-08 10:44:14

第三章威胁

“三叔为何要送宜宁一盆折断了的,快要死的木姜子?”

傅景行一脸疑惑的看向来送东西的侍卫戚风。

傅慎言这次回来给各房各院都送了不少好东西,傅景行也有。

和其他人投其所好的礼物不同的是,傅慎言送给我的是盆折断的木姜子。

这样奇怪的举动,难免会让他觉得好奇。

“侯爷听二夫人说宁**有双巧手,不管什么花草到她手里都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这盆木姜子是侯爷花重金买来的,舍不得就这么让它死了,故而送来宁**这,看看宁**能不能同样创造惊喜。”

戚风回完傅景行的话,目光复杂的朝我看过来。

“宁**,侯爷说,木姜子折断容易,养活不容易,这株木姜子是生是死,全看宁**的表现。”

戚风说完就走了。

我看着桌上那盆被折断的木姜子,心尖狠颤。

傅景行不知道的是,这盆木姜子其实是我当初央求傅慎言买的。

弟弟和甘草被抓到的当下就被歹人卖给了人牙子,在傅慎言派人寻找的日子里,我亲眼目睹了他眼也不眨的将人砍得支离破碎的场景。

那些被砍的人里,有好几个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侍卫,那些侍卫的名字每个我都记得,每张脸我都认得。

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就翻脸无情,把人砍成残肢断骸,我怕极了。

为了能活下来,为了能让他尽心尽力的帮自己找到弟弟,为了不让他有朝一日把刀举向我,我只能小心翼翼,极尽所能的拿自己娇嫩的身体去博取他的欢心。

我成功了,他疯狂迷恋我的身体,只要夜幕降临就会抓着我疯狂纠缠。

后来弟弟和甘草相继被找到,我要走,他不肯,我只能暗中筹谋逃跑。

一日在逛花市的时候,我偶然看到了这盆木姜子。

我央求他买下,说自己会取名叫宁姜,是因为出生的时候院子里有盆开的正灿烂的金黄木姜子。

木姜子的根、茎、叶、果实都可入药,但是是好药还是毒药全看用的人。

姜家以做糕点起家,外祖家以做香粉起家,我自幼便跟着父亲母亲辨认花草,学做糕点学制香,对花草药性早已了如指掌。

我偷偷将木姜子的花粉,茎叶,果实和其他的花草悄悄掺杂在亲手做给傅慎言他们吃的糕点里。

后来在一个四通八达的码头客栈,我放了最后一剂猛药。

傅慎言他们昏迷之后,我立刻带着弟弟甘草坐船逃跑。

我以为这辈子我们都会不复相见,却没想到竟然在这样的境况里相遇。

我懂傅慎言送这盆被他折断的木姜子的意思。

我的命掌握在他手里,是生是死全看我的表现。

这也是戚风口口声声一如从前喊我宁**,而不是现在的宜宁**的原因。

他在提醒我,也是在威胁我。

“宜宁,你怎么了?怎么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傅景行亲切的关怀声拉回了我飘远的思绪,“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府医来看看?”

“没什么,就是担心养不好,惹侯爷不开心。”

我僵硬的扯出一个理由。

傅景行笑着拉我坐下:“你不用担心,三叔虽严厉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再说了,要是他真生气了,大不了到时我顶出去,就说你本已经养好了,是我弄坏的,要罚就让他罚我好了。”

我看着他清隽脸上无知又温柔的笑意,心如刀绞。

我与傅景行自幼定亲,虽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几年才难得见一次面,但两人时常书信往来,感情也是有的。

家中突遭变故的那段时日,我尝尽世态炎凉,唯有远在**的他还会给我关心。

本来他是要亲自去江南接我的,不巧那段时间爹娘当初在我定亲时在**买下给我当嫁妆的铺子接连出事,他脱不开身。

这么好的清隽温润郎君,我不想对不住,本来失身之后来到**,我是要退亲的,可是一到定安侯府,傅景行就一脸愧疚的告诉我。

我的嫁妆铺子,原本那些忠心耿耿的掌柜和伙计们在爹娘出事后都变了嘴脸,他们偷偷转移资产携款潜逃,等到他发现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也就是说,现在我除了定安侯府,再无任何去处,也没了一文钱。

到了嘴边要退亲的话,最终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多苦多难多黑暗多没有尊严的日子我都可以熬,但是弟弟不行,他身子虚弱病痛缠身,他熬不起,我必须先带着弟弟在定安侯府活下来。

“怎么能让你代我受罚,我会尽心尽力把它养活养好的。”我面露不舍。

傅景行笑:“这就对了,凡事只要有信心,就能做到做好。”

傅景行在揽月阁说了好一会子话才走。

他一走,甘草惨白着一张脸走出来,“**,怎么会这样?”

当初甘草被救回来后日日侍奉在我左右,她认识戚风。

她本来也和我一样以为,以前的事会像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这辈子和他们都不会相见。

“要不,咱们还跑吧!一个是三叔,一个是侄子的未婚妻,这事要是捅出去了,**你会万劫不复的。”

甘草拉着我的手,害怕的差点就当场哭了出来。

我摇头:“跑不了。”

当初我敢逃,是以为他只是个贪恋美色有些权势的小将领,天大地大人海茫茫,他怎么可能找的到我。

现在知道他是权势滔天,咳嗽一声整个大兴国都要抖三抖的傅三爷,我哪里还敢逃。

“那,那怎么办啊?”

甘草这下是真哭了。

我看着桌上被折断的木姜子,一脸绝望:“过一天算一天吧!”

夜色深沉。

青纱帐幔下,有带着冷沉木佛串的手缓缓攀上我的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