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杭租的房子一室一厅,没有让人可以单独睡的地方。
近了初夏,风溜进室内,薄薄的棉被盖在身上也并不显热。
我睡他的床,他在门外画画。
门没合紧,一点暖光悄悄地漏进室内,我盯着那一线光亮瞧。
瞧着瞧着,没一会就困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睡得不太安稳,醒得也很快,总感觉只是浅眯了一会。
坐起来,床头的时钟显示着凌晨三点一十六。
屋外的灯还亮着。
我就这么坐在床上,夜里最静的时刻,能听见笔尖不断磨蹭在纸上的声音。
我一直在听,不知道过了多久。
忽然听到收拾笔盒,人站起来的声音。
最后,屋外的灯灭了。
沈杭的身材其实偏瘦,我抱过他腰,又紧致手感又好。
他走进房间见我没睡,愣在原地。
只有窗外零星楼里的光和月亮,让我们得以辨析双方的脸色。
我总感觉在他的眼底溜走了什么东西,可我看不清,我也找不明白。
他走向前几步,阴影几乎能笼罩住我,直到他俯身,把我搂进怀里。
床随着他的动作压下。
男人的短发蹭过脸颊时有些痒,他将我抱得很紧,特别紧。
所以黑暗里,连对方的心跳都听见了。
「怎么了,沈杭?」
我在他怀里歪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对我说,别哭了。
可明明,哭的是他自己。
我又不是感受不到,我后背有点湿了。
我又不是听不见,他声音到底有多抖。
抱我紧得就像是想把我揉进他怀里,就好像我下一秒就会凭空消失一样。
「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