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
周启砚坐在椅子上翻看着相册。
小护士整理了一下衣服，轻声走了进来。
“周先生，又来看可可？”
被打断思绪，周启砚抿唇熄了屏幕。
“她最近怎么样？”
“可可最近状态都还不错，就是有时候一个人在病房有些无聊，您可以经常来看看她。”
周启砚没接话。
护士打量着周启砚，他长得实在是好看，抬眼的时候整个人非常凌厉，垂眼看手机的时候，又非常柔和。
医院一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即便是在这里看病的明星，也没有周启砚这般出色。
她攥了攥手，有些紧张的将便当递到周启砚跟前，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道，“快，快中午了，我看你还没吃饭，我自己做的便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看。”
周启砚瞧着那个便当盒，怔了怔。
这个便当盒，他家里也有一个。
蓝色的，上面有一个兔子，是陆心妤买的。
她第一次给自己做便当，用的就是这个便当盒。
“我跟你讲，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不好吃你也得吃，不然我这水泡白烫了？”
“有人给你做饭就不错了，还挑？”
“周启砚，我是不是第一个给你做饭的女人？”
“不许吃别的女人做的东西，只准吃我做的。”
“我厨艺是不好，可我长得好呀，你吃饭的时候我坐你旁边，多下饭啊。”
原来那会儿她就没脸没皮了。
想着那些久远的记忆，周启砚突然弯起唇角，小护士被这一笑弄得心头乱颤，脸也红了起来。
“周先生，我……”
话还没说出口，门口传来一道声音，“爸爸。”
周启砚回头，门口带着红色帽子，约莫五六岁的小姑娘弯着眼睛喊他。
她瘦瘦小小的，留着一头短发，眼睛大大的，看上去特别有神。
周启砚抿起唇，“你叫我什么？”
小丫头撇撇嘴，“周叔叔。”
周启砚这才招手，“过来。”
小丫头走过去，坐到他腿上，“你下次能不能换个颜色啊，帽子好丑，他们说我戴上像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手里的火柴。”
周启砚仔细看了看，评价道，“是挺像的。不过只有两个颜色，另一个是黑的。”
“那我要黑的。”
“那不就是烧过火柴吗？”
可可……
“你跟陆阿姨还没有和好吗？”
可可抱着他的脖子问他。
周启砚一顿，“谁跟你说我们吵架了。”
“林叔叔说的，”小丫头哼了哼，“他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你这几次穿得衣服，和之前穿得衣服，味道不一样，没有陆阿姨身上香香的味道。”
说着还嗅了嗅，“今天也没有。”
周启砚捏了捏她的鼻子，“这你都能闻得出来？”
小丫头弯起眼睛，“陆阿姨肯定是跟你吵架，不让你进房间，”
说完叹了口气，“你这么不长进，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呢？”
周启砚眼角抽了抽，不长进？他？
这丫头最近都在跟什么人相处，一天天的，跟个小老太太一样。
两人正说着话，周启砚的手机突然响了。
“周总，太太挂了乳腺科的号？”
周启砚脸色微变，“她人呢？”
“刚进去，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周启砚挂了电话，将小姑娘从腿上抱下来，“我出去一趟。”
“周先生……”小护士话没说完，周启砚便已离开病房。
可可弯着眼睛道，“护士阿姨，我周叔叔长得好看吗？。”
小护士对周启砚有意思，自然很愿意和可可搞好关系，于是道，“周先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那你见得人可能有点少哦。”说着将手机翻看，将陆心妤发在微博上的相片点给护士看，“我周叔叔的老婆更好看。”
小护士……
————
林书正焦急地门诊室外面来回踱步。
旁边排队的阿姨忍不住道，“小伙子，你别转了，你转的我头晕。”
林书有些歉意道，“对不起阿姨，我着急。”
阿姨也笑起来，“怕媳妇儿生病啊？不用担心，小年轻一般都不是大毛病，乳腺结节，乳腺炎的概率大，按时吃药好好调整心情，很快就能痊愈。”
林书噎了一下，咳了一声道，“是我老板的夫人。”
阿姨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惊讶了半天才道，“你老板媳妇儿让你过来守着？你跟她什么关系啊？”
林书……
阿姨你在脑补什么？
正好这时候周启砚来了，林书也不欲多说，赶紧迎了上去。
“还没出来？”
林书点头，“进去半天了。”
正说着，里面传出一声女人的痛苦的嚎叫。
周启砚心中一紧，下意识就想推门进去，阿姨赶紧拦住他，“医生正在做检查呢，这里面要有肿块儿捏起来就疼，叫出声很正常的，你们进去会影响医生判断的。”
周启砚推门的手生生收了回来，嘴唇抿成一条线。
阿姨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挺担心的，就安慰道，“小赵医生技术很好的，人长得帅性格又温和，有他在，肯定没问题。”
周启砚眼角抽了一下，林书问出了他想问的话，“小赵医生是男医生啊？”
“啊，现在男医生不是很正常吗？妇产科还有很多男医生呢，只要能看好病，管他男医生女医生，那都是好医生，你们年纪轻轻，怎么比我一个老婆子还少见多怪？”
周启砚……
林书偷偷瞄了一眼自家老板，那脸色实在说不上好，他也替老板着急，于是又问，“那具体是怎么检查啊？”
“乳腺还能怎么检查？先触诊啊，就是摸，摸完再开单子做详细检查。”
林书嘴唇抖了抖，“您，您说摸？”
阿姨一脸古怪道，“不摸怎么检查啊，男科检查不也是摸吗？”
林书……
他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遇到这事儿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最后咳了一声，低声道，“周总，就是正常检查。”
周启砚沉沉地看了他一眼，紧绷着表情一言不发。
门诊室内。
唐笑笑红着脸，盯着眼前这个长相斯文的医生，眼珠子都要蹦到人家脸上了。
陆心妤在旁边真的没眼看。
“这样按疼吗？”
赵医生低声询问，嗓音清冽，听得唐笑笑心中小鹿乱撞，嗓子也不自觉夹了起来，“有一点。”
赵医生又去触碰另一边，“这边也是同样位置是吗？”
“是的，不过左边更疼一点。”
“你例假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差不多就这几天吧。”
“例假来的时候，疼痛是不是更明显？”
唐笑笑点头，“是的，特别大姨妈快来那两天，胀疼胀疼的，姨妈走了就稍微好一点。”
赵医生点点头，松开手，起身道，“可以穿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