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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姜家1

回姜家1

发表时间: 2023-05-23 17:32:30

姜茳试探的话无疑让宴渝想到了上辈子的事情。

上辈子在成亲后,自己在误解下和姜茳的相处一直是一种相敬如宾的状态。

而且姜茳在新婚夜提出约法三章,让宴渝觉得当时的姜茳和碰瓷自己的姜家人一样**,简直又当又立。

已经嫁给自己了却还想着离开,就像她那个三姐一样脚踩两只船,也许一抱上有钱人便把自己踢开,所以当时自己对姜茳抱有很深的成见。

而宴母因为自己的态度和姜家碰瓷的事情,很不待见姜茳,在这种情况下姜茳没有申辩,也没办法申辩,于是便一直在默默做好宴母安排的各种事情。

后来宴渝对姜茳态度的转变,还是一次姜茳和姜家人的争吵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这次回门宴渝准备想个办法让姜茳提前知晓这个事情,最好让姜茳早点摆脱令人恶心的姜家。

再后来,宴渝通过了殿试,成为了贡生,便带着姜茳和宴母赴任。

在接着一年多的相处下来,让姜茳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宴渝也逐渐被姜茳的智慧坚韧所吸引。

在宴渝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就决定和姜茳表白,可没想到一年之约刚刚到,姜茳便向他辞行,还索要和离书,宴渝很失落,便放姜茳离开了。

可后来发生的事情无数次让宴渝懊恼和悔恨,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挽留住姜茳。

想到这里,宴渝眼里闪过一丝痛苦,“这次必不会了。”

一双白皙的小手忽然在眼前晃过,也把宴渝从回忆中唤起。

“咦,宴子磐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说错了。”姜茳边走边用小眼神瞥宴渝,看着宴渝的样子,刚刚都没有听自己说话。

那怎么办,如果他不同意,自己就只好先服软,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而且自己身无分文,还是个穷光蛋,现在一分钱都要难倒姜茳这个小女子。

“那个子磐,我刚才说的那些,如果不行……就算了。”姜茳嘴上这样说着。

心里却想如果不行,一年之后和离书到手,我便离开宴渝,到时候自己再去想办法弄个卖杂食的摊子,人在做,总是有活路的。

宴渝听到姜茳的话,猛然回过神,看着姜茳的小动作。

姜茳自己没有发现,每次心虚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去揉鼻子,而宴渝在前世的相处中就发现了姜茳这个习惯。

“原来竟是从这么早,茳茳便有自己做铺子的想法了吗?”

宴渝心里琢磨了一下,说:“茳茳,你忘了昨天我们说的约法三章了吗?在保证你安全的情况下,我支持你去做这个面摊,但我们得从长计议,要先回去和娘商量一下,对吧。”

“诶,那就是应该可以了,宴子磐你同意了吧?宴子磐你太好了!”姜茳的心情一下子就从低谷上爬出来,眉头也舒展开来。

“对了,娘那边怎么说啊?”自己刚刚进门就想着花宴家的钱,那样刚刚和宴母把关系处好,岂不是又白费了。

宴渝想了想,便凑到姜茳耳边说起了他的计划,姜茳专注在听宴渝的方案时,也没有注意到宴渝和自己的距离。

“子磐,你怎么那么聪明,不愧是读书人,肯定可以高中的!”听完宴渝的办法,姜茳也记得十拿九稳,自己晚上就好好配合宴渝。

想到自己马上可以拥有一个小摊子,姜茳开心坏了,好想大声喊一句:“我有新生活了!”

等姜茳转头便看见宴渝用那双亮晶晶的狗狗眼盯着自己,嘴上没有说话,心里却想“我不聪明的,不然也不会……但是这次,茳茳我希望能让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心里有了决断之后,宴渝看着姜茳灵动的样子,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哇,子磐你有酒窝诶!好可爱。”说着姜茳潜意识想去戳一下宴渝的酒窝,但是想了一下又把手缩回去了。

原来宴渝有酒窝,自己之前都没有发现,宴渝的酒窝只有一边,刚刚姜茳抬头看见宴渝笑了之后,那个酒窝一下子就出现了。

听到姜茳的话,宴渝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埋头往前走,这个酒窝总让自己显得有些女气,平时宴渝也端着不好笑,一笑这个酒窝就出来了。

没想到姜茳这么喜欢,那……自己就勉为其难的多在姜茳面前笑笑,如果是别人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毕竟美男计也算是一个好计谋,“哎,宴子磐你越来越不是一个君子了。”宴渝心想。

平时宴渝总是外表清清冷冷的,没有想到还有酒窝,现在酒窝叠加狗狗眼。

在姜茳心里宴渝已经被拉下拉下神坛了,尤其是现在看到宴渝,姜茳总是会想到以前有个朋友养的萨摩耶。

一只眼巴巴看着你的微笑天使,蓬松又洁白的毛毛。对此,姜茳总是毫无抵抗力和原则,谁不爱漂亮大狗狗。

“子磐快点走,这次我不用你背我了,今天中午的面疙瘩汤已经给了我无穷的能力,我已经不是上午那个茳茳了!”

听到宴渝的应许,姜茳的已经活力回来了,对接下来的日子也有了盼头,自己说不定可以启动类似穿越女主的事业线了,“哈哈哈,然后按设定变成女首富。”

看着姜茳肆意的笑容,宴渝从之前的回忆里面抽身,追上在夕阳里蹦蹦跳跳的身影。

以前没有自己的同意,姜茳创建鲜味居应该遇到很多困难吧,自己这次一定会好好帮姜茳的。

暖黄色的阳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风里传来姜茳叽叽喳喳的声音,然后长一点的那个影子只是点头。

等宴渝和姜茳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宴母把姜茳早上晒的柿饼已经收进屋子里面了,前两天婚宴的菜基本上已经吃完了,所以宴母就舀了一些今年的新米混着玉米碎,做了一碗杂粮粥。

再加上一些自己腌的泡菜和一碗炒白菜。

等宴渝和姜茳把采买的东西放好了之后,一家人便端起碗筷开始吃饭了。

“娘,家里面还有多少银子?”

“怎么了,是今天买东西用完了吗?”宴母停了一下筷子,心里暗暗算了一下。

宴父去世前给自己留的四十两银子,这些年自己和宴渝省吃俭用又攒了二十两,但鱼儿读书还得花钱,这两天又给姜家的十五两彩礼。

零零碎碎加起来家里面可以用的还有三十两的样子,应该可以供鱼儿明年到州里考试。

“鱼儿,是县学要交钱了吗?家里大概还有三十两,不够的话,娘过两天把家里的那几只鸡卖了。”提到钱,宴母总是有些担忧,读书总是这样费钱。

“娘,是这样的,明年就要去参加会试了,所以我想带着姜茳去镇里租房子,这样也好复习。”听到宴渝这样说,宴母的吃饭的速度也慢下来了。

去镇上租房子,开销增加了,租一年可能就是二十两银子,还有鱼儿和姜茳的日常花销,这……该怎么办?

听着宴渝和宴母的对话,姜茳也听出来这是宴渝在帮自己,便顺势说:“娘,要不我去照顾宴渝的时候就开一个那种面摊,我今天进城的时候发现都没有人卖面,我这个可算独一份,到时候咱们也有钱了。”

“开一个面摊?让我想想。”宴母有些犹豫,虽然那个面条自己吃着也觉得的风味独特,但是要是开个面摊会有生意吗?

要是没有生意,钱也花出去了,那明年鱼儿科考去哪里找钱?

看出宴母的纠结,宴渝放下碗筷说,“娘,我觉得姜茳说的也有道理。要不我们拿一点钱出来给姜茳开个面摊试试,到时候娘和我们一起去镇上,要是生意不好,咱们就不做了,卖不完我们就自己吃。”

宴渝的话像是给了宴母一针强心剂,“那这样我今晚再想想,要是可以就过两天我和你们一起去镇上看看再决定。”宴母说。

“好嘞,谢谢娘,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去试试,肯定可以的!”姜茳跟着说,然后趁宴母没注意,给宴渝比了个赞。

宴渝看到姜茳对他竖大拇指,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感觉应该是夸自己,心里也很高兴。

看着夫妻两人的小动作,宴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今天这饭有点粘呼,感觉容易坏牙齿。

等吃完饭,姜茳和宴母一起收拾完碗筷,宴渝去烧热水了。

等姜茳收拾好回房间,宴渝已经把热水提进来了。

“茳茳,走了一天累了吧,先泡个脚吧。”宴渝说完就把热水加到盆里,用手试了下温度,感觉差不多便让姜茳把脚放下去。

看着宴渝这个举动,姜茳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暖暖的。

确实走了一天,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全身酸软,脚也很痛。

“嘶……”姜茳刚刚把脚放到水里,就感觉一股刺疼。

“怎么了,我看看,是不是走太久打了水泡,是我疏忽了。”宴渝看着姜茳面带痛色,眼里露出自责,就赶紧把姜茳抱到床上,拿来烛火照着姜茳的脚。

明亮的的烛火一照,就看到莹白小巧双足下面打了几个红色的水泡,有两个破皮了,所以刚刚姜茳把脚放下去的时候才会刺痛。

“茳茳,你别动,我拿帕子给你把脚擦了之后,再用针把水泡挑破,那样好得快,”宴渝说。

姜茳不是娇气的人,也知道宴渝是为了她好,便点点头说:“好。”

宴渝去拿针给姜茳挑水泡,姜茳就掌着灯。

“是不是很痛?”宴渝尽量用自己最轻柔的力度来减轻姜茳的疼痛感,可是姜茳还是疼的抿紧了唇。

“茳茳,你说你是怎么想出面条这种做法的啊?我以前都没有见过。”宴渝一边说,一边给姜茳挑。

“嗯,就平时自己琢磨,还有以前看着别人弄过,就跟子磐读书一样,熟能生巧。”

姜茳知道宴渝是故意让自己转移注意力的,好像不看着在心理上也确实没有那么难受。

看姜茳稍微好了一点,宴渝就继续说了。

“无他,唯手熟尔(1),茳茳是个心灵手巧的人,我相信面摊的生意一定会很好。”

“嘶,嗯……那要是…不好怎么办,而且娘还没有答应呢?”姜茳的额头上不断的冒着汗,看来也是疼极了。

宴渝沉思道:“要是不好,我就带同窗来给你捧场。而且娘其实已经松口了,这件事能成的,放心吧。”

“哈哈,那行。那你给我讲讲你的同窗,要是他们来我就给他们优惠,让他们在书院里面多照顾你。”

“好,我在书院里面有两个要好的朋友,他们一个叫王真,家就柳岩镇;还有一个叫楼安平,是隔壁镇子的,他……”

在灯光下姜茳听着宴渝给自己讲他的同窗,讲他在书院的故事,偶尔还讲了宴母和宴父的故事。

终于把水泡挑完了,姜茳也冒了一身冷汗,宴渝也紧张的一身汗水。

秋天气温变化大,姜茳不想让宴渝再跑出去给自己烧热水,如果不小心受凉了就麻烦了。

所以两人将就着温水擦了一下身子,便躺在各自的床上睡了。

睡前,姜茳让宴渝早上起来的时候喊一下自己,她想早点起来锻炼一下,然后做早饭。

宴渝应了声便睡了,今天也确实累极了。

宴渝睡了之后,姜茳其实也有些困了,不过还是在脑子里面再回忆了原主在姜家的表现,免得明天回门出了岔子,想完感觉没有什么遗漏,姜茳便睡了。

只是姜茳没有料到姜家人比自己想象中**。

注:无他,唯手熟尔出自欧阳修《卖油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