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府,风平浪静下暗潮汹涌。
厨房中窸窸窣窣,一个下人正在熬制的汤药中下料,依照主子的交代,量是极少的,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一个蹑手蹑脚的丫鬟从厨房走出,东张西望后缓缓舒出一口气,敲响二房房门。
一个眼神锋利的妇人示意丫鬟开门,房门吱吖一声缓缓展开,而后妇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丫鬟站在门后,待其他丫鬟走远才关上房门,二夫人事己办妥。
如何,可有被发现。
没有,按照二夫人交代,奴婢仔细观察周围没人才进去,出来时也没有人,二夫人放心,我向来做事小心。
妇人声音略带沙哑道:嗯~,你做的很好。
缓缓取下头顶一个发钗,这个赏你了!
此事每次一点,切记量少。
可记住了?!
刚收赏赐的婢女,合不拢嘴道:是,记住了记住了,我定当为二夫人马首是瞻。
妇人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慵懒道:退下吧!
是,二夫人。
婢女行礼后便退下了。
未时,孱弱的咳嗽声从大房传来,一个丫鬟轻轻拍背,语气甚是心疼道:夫人可好些了,把药喝了,等病好了就不用再喝这苦哈哈的东西了。
乔妤的娘亲喝下汤药后面色微变,声音孱弱道: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丫鬟言语气馁,夫人本就身子虚,再加上夫人生下双胎后,身子亏损,最近又感风寒,夫人这身子才越来越差了!
而后丫鬟突然眼神带光道:不过,我看夫人这些天精气神好些了,许是要好了呢!
这咳嗽是小毛病,夫人别担心,按时喝药再过几天估计就不用再喝这药了。
(大夫人生的是龙凤胎,大的是姐姐,小的是弟弟,许是双胎加重了身子的亏损)微皱眉目顿然舒展,认同道:说的是,刘大夫乃名医。
翌日,大房汤药准时送到,汤药一滴不剩的喝下了。
可依旧是那么苦,就像人世间的考验,看不到尽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夫人的咳嗽不但没好,还有加重的迹象。
乔老爷,看到夫人身子日渐消瘦,很是苦恼,不解的道:这刘大夫不是名医吗?
怎么区区风寒…唉!
都好些日子了怎么还不见好?!
神情不善的向府中下人道:去!
把刘大夫请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是,下人片刻不敢耽搁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不过一会的功夫,刘大夫和下人便匆匆赶到。
乔老爷急忙道:刘大夫,你不是我家夫人这病不碍事的吗,怎么都这么些天了还不见好!?
刘大夫也感到甚是不解,连忙把脉,脉象虚浮。
按理说他的汤药喝一些日子,脉象不该还这么弱的。
刘大夫蹙眉道:夫人平时可有什么症状?
声音缓缓道来,前些日子除了不喜动还有些咳嗽,但精气神好多了,这汤药也按时服下了,但喝了几日感觉这身体比以往更差了些。
刘大夫眉目蹙得更深了,不应该啊,以夫人的描述再喝几日,这病该好了呀!
刘大夫心中产生疑虑,难道…这府中有人不想……夫人你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舌头微微发紫,夫人可有腹痛、嗜睡……丫鬟连忙道:我家夫人偶有腹痛,不过一会又好了,最近睡得比平时多,容易犯困。
刘大夫稍稍思忖,怀疑是中毒所致,今日药渣可还在我一看便知。
乔老爷不耐道:还不快去!
小斯匆匆离去又匆匆赶来,气喘吁吁、神情惶恐,说话吞吞吐吐,平时说话挺流畅的,今儿不知怎么滴,突然口吃了。
乔老爷极不耐烦,声音突然拔高,让你拿药渣,药渣去哪了,话也说不明白,你是要气死我是吗!?
小斯知道乔老爷对大夫人的重视,现在药渣没了,肯定要怪罪,大脑一片空白,无可奈何道:药渣被倒掉了。。乔老爷:从垃圾桶翻出来啊,还用我教你?!
小斯:我找了没有,不知道倒去哪了?
乔老爷:药渣倒去哪都不知道,还能干明白什么,乔老爷一边一晃一晃指着小斯一边烦躁吐槽。
此时,刘大夫道:也罢!
现在夫人病情有所变化,之前那个药也不必再喝了,我再重新写一副药,乔老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乔老爷略带疑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刘大夫这边请!
刘大夫放低声音道:我看夫人有中毒的可能,这药渣也没了,不好定论。
刘先生郑重道:为了夫人的病情着想,这煎药还是让可信之人全程看管为好。
乔老爷心中燃起怒火,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夫人下手,双手紧篆,拳头收紧发出嘎嘎作响。
待怒意稍缓,刘大夫道:乔老爷,那我就先走了。
乔老爷:好,麻烦刘先生了,你去找管家结一下诊金。
刘大夫示意点点头,拿了诊金便离去了。
乔老爷怎么也想不到,这事是二房做的,在乔老爷心中大房、二房都是温婉贤良的,大房更是菩萨心肠,他只以为是哪个小斯的报复。
乔老爷最先想到那个汇报药渣不见的小斯,看他那紧张模样心中生起怀疑,命人打了十大板子,以示惩戒。
小斯的哀嚎声,一阵一阵传入大伙耳中,听着令人毛骨悚然,定是极痛的。
十大板过去,小斯站起来都困难,心中冤啊!
自己只是听命拿药渣,可这事不归他管啊!
许是,乔老爷心中怒火无处发泄,但凡有可疑之人,便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