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子苏钰,前几年考中了举人,是众人公认的状元苗子。
嫡次子苏炳,习武继承其父的衣钵,却在一场战争中伤了腿,自此不能行走,性子越发阴翳。
嫡三子苏楠,只知拈花惹草,整日溜蛐逗鸟,一事无成。
这些人将自己吞噬的血肉模糊,苏衿就算是挫骨扬灰也认得出来。
“春桃,院子里种的那些花儿我都不喜欢,寻个机会拔了吧,种些草药。”
春桃闻言狠狠的点了点头,大公子入睡有些困难,小姐便特地做了花茶,借着每年大公子回苏州祭祖的机会送出去,可数十年如一日也没换来大公子的半分怜惜。
“还有,妆柩里那些物件儿都拿去当了换些银钱,改善伙食也是好的。”
春桃眼眶已是有些红了,妆柩里那些物件儿都是将军和几位公子随手给的,小姐素来视若珍宝,如今却......
“莫哭,我只是想通了。”
之后几日,春桃用换来的银子变着法儿的给苏衿做吃食,苏衿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小姐分明医术高超,以往却只给那苏二公子探脉开方子,从未多考虑自己一分。如今小姐气色养回来了,奴婢瞧着都高兴。”
苏衿闻言笑了笑,“是我自己愚钝,也可见之前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可不是白眼狼吗?还是亲手递给了自己一杯毒酒的白眼狼。
说话间,苏衿拿起一根银针熟练的朝着自己身上的穴位扎去,春桃见状也连忙去给苏衿准备药浴。
几日后,前线大胜的消息传至苏州。
苏州城内人人欢呼,只有苏衿的神色越发的凝重,除去休息,其他时候全在翻阅古籍。
“春桃,我最近时常觉得心神不宁,恐有事发生。你这几日莫要睡的太沉,省得错过了什么动静。”
又过了约莫六七日的功夫,夜色降临之时。
苏衿院子里的烛火尚未熄灭,便听到了院子外敲门的声音,春桃起身问着来人是谁,苏衿竖起了耳朵悄悄的听着。
在听到熟悉的那道声音的瞬间,苏衿的心落回原地。
楚烨,又遇见了。
春桃被眼前浑身是血的男人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下一瞬一道清丽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春桃,将人带进来。”
春桃和楚烨的属下合力将楚烨拖进了屋内,楚烨迷迷糊糊间闻到了草药的味道,神情也放松了些许。
上天待他不薄,这种时候还让他寻到了一个大夫。
屋内,苏衿神色镇定的给楚烨施针,春桃则按照苏衿的吩咐给楚烨熬着汤药。
忽的,苏衿手上的动作停住,楚烨腰间的这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