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懊悔,泪眼婆娑:
“唉,是儿媳一时糊涂,说错了话,绝无诅咒婆婆之意。”
“而且,我刚收到家书,兄长即将入京述职,他们一家将来访。若睿儿在我身边,看在我面上,总会为孩子准备些礼物,以备不时之需。”
我的兄长姚司辰,自幼聪慧,八岁便通读经典,是京城中人尽皆知的才子,此次外放归来,将常驻京城。
赵晚鸳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见沈氏还在犹豫,便走过去撒娇:
“母亲,睿儿若能收到更多礼物,最终受益的还不是我们自家?”
沈氏面色阴沉,目光紧紧锁定我,未曾注意到赵晚鸳脸颊上的红晕。
我掩面轻咳,心中暗自坚定。
前世,赵晚鸳在婚宴上对我兄长一见倾心,不顾他已婚的事实,一心追求,不断针对我嫂嫂。我为了赵诚,多次为她说情,请求兄长宽容,最终导致兄嫂与我疏远,断绝了联系。父母早逝,我在这世上再无依靠。
在前世,我的结局与自己的懦弱脱不了干系。
经过一番纠缠,沈氏对这个女儿束手无策,愤然离去,声称要等她那宝贝儿子回来收拾我。
送走了她们,我倚靠在榻上,悠然自得地品尝着金丝枣泥糕,每一口都充满了满足。
茯苓惊讶地睁大眼睛,将闺中的称呼一一呼唤:
“**,您今天是不是吃了火药啊?”
我笑着轻推茯苓,吩咐她:
“去请京城里最有名的大夫来,还有件事要你去办,务必找到府上那些年长的仆人……就找王叔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我的健康。
我祖父曾是大学士,外祖父家又是商贾之家,嫁妆丰厚,尚未被赵家挥霍殆尽。重金之下,很快就请到了几位擅长调理产后妇女身体的京城名医,他们立刻开出了药方,药材也迅速备齐。
茯苓偷偷告诉我,听说我请了这么多名贵药材,婆婆在苍桧斋里摔了好几只碗碟。
让她生气也好,多生些气,少活几年也是好事。
我全然不理会那边的喧嚣,只专注于喝药,准备晚上应对赵诚。
国子监最近在筹备考校大会,这是学子们在达官贵人面前展示自己的难得机会,上下忙碌不已。赵诚虽是小官,也常常忙到深夜才能回家,但今天却早早归来。
然而,直到天色渐暗,他才踏入我的院子。
他风尘仆仆,官服未脱,大步流星地想要拥抱我。
我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他扑了个空,但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暖如初:
“夫人这是在生我的气吗?”
见我无动于衷,他叹了口气,从桌上的果盘里拿起一个梨,坐到我床边,开始劝慰:
“母亲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里是关心你的,她只是担心你会辛苦。我已经和她谈好了,睿儿就由你来养。”
赵诚的举止看起来无懈可击,若非我重生一世,或许真的会相信他是真心为我们母子着想。
赵诚英俊潇洒,烛光下的他宛如暖玉,眼中满是柔情:
“但我也很心疼你,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让母亲代你打理家务,怎么样?”
他先是去了苍桧斋,后来又来到我的房间,这是他和母亲商量好的计划,想要侵占我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