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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钰不负众望,包下了整座花楼,一千两银子,不到三天就花光了。
他身边的书童,不顾阻拦跑进我的屋子,求我出面把他带回来。
「放任公子这样玩,几个侯府都不够他挥霍的!」
我瞧着这个书童,满脸赤忱忠心。
是我精心为乔子钰挑选的。
性情纯良又聪明机警,最重要的是忠心不二。
我让他跟着乔子钰,帮我时时规劝。
我轻敲着桌面,慢悠悠地说道:「你说这话是为我着想,还是为侯府着想?」
他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毫不犹豫地说:「我只听夫人的!」
我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新任务。
至于乔子钰那边,我为他安排了一个新书童。
此人惯会阿谀奉承,带着乔子钰吃喝嫖赌,在京城横行霸道。
赌坊都上侯府要了三回银子。
要债的人大张旗鼓地,侯府的脸都快被他丢光了。
贵妇参加茶会,不少夫人拿这事儿嘲讽我。
我自然是遂了她们的愿,绞着帕子挤出几滴眼泪哭诉道:
「我也想管啊,可侯爷嫌我管得严,会让孩子觉得窒息,说要让他自由地生长。」
「前几日他逃了课,我就说了他几句,侯爷就……就把我骂了一顿。」
「他还说……说我再苛待孩子,就要休了我。」
我哭得伤心,夫人们很是同情。
「就你们家那个乔子钰,逃课打架,不学无术,可不得管严些嘛!」
「可不是嘛!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闯出什么祸呢。」
我背地里偷着笑,出门在外,同情是靠自己挣的。
上一世我只顾埋头为侯府筹谋,死前才知道,他们父子在外面四处抹黑我。
难怪人人都说我刻薄恶毒。
重活一世,名和利我都要。
……
三天输了上万两,照这样下去,侯府的库房很快就要被搬空了。
乔不凡让我管好他,我假装生病充耳不闻。
直到他坐不住了,亲自带人把乔子钰从青楼捉了回来。
听说乔不凡带人冲进去的时候,他的好大儿正**的,和花魁玩呢。
我到的时候,乔子钰跪在祠堂里,脸色煞青,眼下乌黑,一副被掏空了的模样。
看来玩得很尽兴啊!
我压下嘴角的笑容,挤出几滴眼泪,冲进祠堂,把乔子钰扶起来,「哎哟!我的乖儿子怎么在这儿跪着,快起来!」
着急忙慌地让丫鬟拿百年老参来给他补身子。
补好了,接着去玩儿,去败家!
一旁的乔不凡黑着脸骂我,慈母多败儿。
我白了他一眼,「侯爷不是您说的,儿子开心最好吗?」
「何况,我们侯府有钱有势,乖儿子就算把天捅破了,不是还有您呢!」
乔子钰在一旁附和,夸还是我这个娘心疼他。
气得他老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个不要脸的,都躺在地上抽搐了,还不忘对我破口大骂。
「毒妇,如此娇惯儿子,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乔家倒了!」
我委屈地红了眼,「夫君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自然是希望侯府繁荣昌盛啊!」
「何况,让子钰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必勉强他读书,这话不是您说的吗?」
这都是他前世劝我不要严加管束乔子钰的话,如今飞旋镖扎到了他身上。
我说得十分真诚,乔不凡眼睛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娘,花魁娘子还在等我,我……」
老子都晕了,乔子钰此刻还不忘贪花好色。
我赞赏地甩了一张银票给他。
好好玩儿,我的乖儿子。
乔不凡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我狠狠踹了他几脚,又拿竹板抽了他几个大耳刮子,才算解了一口气。
狗男人,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