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又去见姜瑜了？
我慌乱地站起身，又“不小心”勾缠到了输液管，他手背上插着的针刺穿皮肉，生生钻了出来，血流如注。
我连忙道歉：“阿瑜，对不起，我没看到你手在这里！”
姜瑜痛得根本没空理会我，季芸着急忙慌地出去找了护士。
看着眼前兵荒马乱的场景，我忍不住勾唇。
很快，护士过来替姜瑜处理了伤口，重新扎针。
季芸瞪着我，“宋宁，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咬着唇，看向姜瑜，“阿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姜瑜额头青筋都跳起来了，但还是强撑出一抹笑，“当然不会，你本来也是无心的。”
季芸明显不信，依旧在一边瞪着我。
等护士处理完伤口离开，姜瑜看向我，问：“宁宁，之前我请你帮我劝季先生放弃的那个项目，他松口了吗？”
我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没呢，季淮说就算死也不会松口。”
姜瑜和季芸交换了一个眼神，季芸开口提议：“既然他不肯松口，你不如把他的竞标书偷出来。”
上一世，姜瑜和季芸也动过这个心思。
我也真的帮他们干过。
只不过季淮书房的安防做得很好，我一直没得手，后来在姜瑜的怂恿下，才开始闹自杀。
如果此时我直接拒绝他们的提议，之后他们应该就会让我用自杀的方式逼迫季淮。
到时候真让他们拿下这个项目就麻烦了。
我犹豫了下，决定先答应下来，稳住他们。
“好，我找机会看能不能把东西偷出来。”
见我答应，季芸喜出望外，塞给我一小包白色的粉末。
“要是担心被他发现，就给他吃这个，保准他睡得死死的。”
我点头，随手把东西放进包里，出了医院。
5
到家后，便见季淮坐在客厅。
他眉眼冷清，修长的指骨捏着杂志的边角，垂眸看着。
我本打算直接上楼，却听他忽而开口：“过来。”
我脚步微微一顿，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
他抬眼看我，“又去见姜瑜了？”
他语调很平，但我知道他是生气了。
我十二岁来季家，那时的季淮已年过二十。
十年间，他一直将我当孩子养，我也把他当长辈一样尊敬。
上一世我被他宠得无法无天，作天作地，但真遇到事，终究还是有些怕他的。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束手束脚地站在原地。
他忽而伸手，一把将我拽过去。
杂志落在地上，我跌坐在他腿上。
他宽大的左手掌掐着我的腰，温热的触感让我忍不住战栗。
他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温润的嗓音泛着丝丝冷意，“宋宁，刚下了我的床就去找别的男人，这就是你说喜欢我？”
“不是的，我......”
我话未说完，季淮就捏着我的下巴，直接封住我的唇，细细碾磨。
我一开始轻微地推拒了几下，但力气到底是不如他，最后干脆就没再挣扎。
见我没有和他闹，他原先粗鲁的动作也柔和了几分。
一吻结束，我浑身发软，趴在他怀里轻轻地喘着气。
王妈从楼上下来准备去做午餐，看到客厅里的场景，顿时停下脚步，低着头折返回去。
我有些尴尬地推了季淮一下，“放我下来，王妈看到了。”
他不咸不淡地睨了我一眼，松开我。
我从他腿上下来，见他脸色还是不好的样子，问他：“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
季淮诧异，“你会做饭？”
在季家，季淮从来不让我做家务，二十二岁之前，我连厨房都没进过。
后来嫁给了姜瑜，才开始洗衣做饭，在家日日操劳，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
想起这些，我更加不明白自己上辈子怎么就犯了蠢，放着季淮这么个会疼人的不要，非要去找个折磨我的嫁了。
“不会做，但凡事总有第一次。”
季淮没再多问，随口道：“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我点头，转身进了厨房。
6
上辈子为了讨好姜瑜，我专门找人学过做饭，手艺还算不错。
简单做了三菜一汤，我擦干净手，准备把东西端上桌。
在我端盘之前，季淮就走了进来，端着菜盘往外走。
我以前没进过厨房，季淮这样的身份就更没进过了。
他洁癖很严重，总说厨房有油烟，就算没开灶的时候都觉得这里头不干净。
这还是我头一回见他帮着端菜。
餐厅里除了招待客人时用的大桌，还有一张小桌。
我和季淮面对面坐下，安静地进食，倒真有种新婚夫妻的感觉。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平静，似乎已经忘了半小时前的不愉快，不由松了口气。
注意到我的视线，他抬头看过来，随口问：“什么时候学的做菜？”
我下意识地回答：“之前为了......”
“姜瑜”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我就立刻住口。
季淮替我把剩下的话说了：“为了姜瑜专门学的？”
我苍白地解释：“不是的......”
他没再理会我，继续吃饭。
我尝试转移话题：“我要准备毕业实习了，你之前说安排我进季氏工作，现在还算数吗？”
季淮头也没抬，“你上次说不想去，忘了？”
他态度冷漠，明显不想和我继续这个话题。
我这才想起一个月之前季淮说要帮我安排工作的时候，我是拒绝了的。
那时我跟他说我喜欢姜瑜，要去姜瑜的公司上班，陪着姜瑜一起打拼。
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对我的心思，以为他只把我当一个晚辈，对他从来都只有理所当然的索求，自己却不曾有过半分感激。
如今想起，心里忍不住愧疚。
“当时是我犯蠢，现在我已经想通了，不会再亲近姜瑜了。”
季淮放下筷子，抬眼看我，“当真？”
我用力点头。
他久久地看着我，忽而轻轻一笑。
“阿宁，你又撒谎了。”
“我没有......”
话刚出口，我忽然感觉头有些晕，感觉整个房间都天旋地转的。
今天的饭菜是我做的，但水是季淮接的。
我忽然想到季芸今天给我的那包粉末，抬头看向季淮，“水里......”
季淮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让我靠在他身上，不至于倒下去。
他垂眸看我，捧着我的脸，指腹在我脸颊上轻轻摩挲。
“真是粗心，难得专门给我做了饭，带回来的药却忘记放进饭菜里了。”
“好在我替你放水里了。”
他这是误会我想迷晕他了。
天知道我只是回来的时候忘了把那包药扔了而已！
我张嘴想要解释，却只能发出几个“咿咿啊啊”的音节。
他拇指在我唇上轻轻按压了一下，而后吻了下来。
“阿宁，做了坏事的孩子，可是要接受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