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大队长打电话给村长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他们瞒着你呢。”

爷爷好像站不住了，身体摇摇晃晃地，差点摔倒，我赶紧扶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爷爷，你一定要挺住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和弟弟就没法活了。”

这时外面传来王小红的声音，“刘老头，出大事了，你儿子被石头砸死了！”

听到这声音，爷爷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造孽，造孽啊！我的儿啊！”

我也趴在爷爷腿上大哭起来，“呜呜呜，爸爸。”

3

处理完爸爸的后事，爷爷肉眼可见地衰老了很多，但好在我先给爷爷打了预防针，爷爷没像上辈子那样直接被王小红气死。

我放下心来，有爷爷在，妈妈就不能做主拿爸爸的抚恤金给外公还赌债了。

这天，外公果然来找妈妈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那些人是怎么打他的，还说不还钱那些人就要拿走家里的房子。

外公老泪纵横的样子让妈妈心软了，她转身进屋拿钱，但是我已经把爷爷叫过来了。

“阿香，听说你要拿钱给你爸还赌债？”

妈妈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看着爷爷，“爸，我、我只是……”

“行了，那是我儿子拿命换来的钱，你就这样用？你有没有考虑过两个孩子怎么办？我看这钱是不能放在你那了，拿出来给我。”

“亲家公，你这话就不对了，”外公一脸不满，“阿香嫁到你家那就是你家的人，这钱她也有份，你好意思全拿走吗？”

“你也知道阿香是我家的人，那你还敢腆着脸过来要钱？我告诉你徐有德，我家的钱你一分也别想拿走。”

爷爷板着脸看着妈妈，妈妈站在原地不动，一脸为难。

“妈，你就把钱交给爷爷吧，现在家里没人挣钱了，你把钱全给了外公，我们一家人岂不是要饿死。”我上前劝道。

“闺女，你别听他们的，先救救爸，等爸以后挣了钱就还你。”外公急了，忙冲妈妈大喊。

“外公，”我嘲讽地说：“你怎么挣钱？难道是债还清了又去赌？”

外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对我破口大骂：“死丫头，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也许是我的话起作用了，妈妈看了眼外公，又看了一眼爷爷，咬咬牙去屋里把钱拿出来递给爷爷。

爷爷接过钱点点头，外公一看钱都到了爷爷手里，自己是一分钱都捞不着，骂骂咧咧地走了。

见外公走了，爷爷数出一千块递给妈妈，“这一千块你留着傍身，其他的钱我存起来，两个孩子需要花钱的时候我会拿出来。”

据说外公回去就把房子拿去抵债了，带着舅舅搬到村里一个没人住的草房子里，但还是改不了赌博恶习。

我松了一口气，爸爸的抚恤金总算保住了。

4

“徐阿香，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快开门。”

这天我和弟弟正在写作业呢，突然传来重重的敲门声，妈妈一脸无奈地站在门后面。

“徐阿香，你有本事偷男人，没本事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

听到外面的人越说越难听，我忙上前去打开门，原来是王小红。

“大早上的，谁家的狗在这乱吠？”

“呵，”王小红冷笑了一下，“小小年纪嘴巴倒挺厉害，跟你那不要脸的妈学的吧？”

“王小红，你别管不好自己老公就天天来造我妈的谣。”

“造谣？呵，你问问你妈她屋里那篮鸡蛋拿来的？我辛辛苦苦攒了两个月，转头就没了，找谁说理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