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师姐妹的怀疑越来越深，师兄突然喷出一口血。

“阿羽！”“师兄！”

两人再次紧张起来。

师兄捂着胸口，靠在师姐的怀里，眼中带着水汽，看着我：

“明渠，你不知道，虽然我现在的修为未损，但实际上已经中毒至深。

“不久之后，我就会死去。

“我不想让你们看到我毒发身亡的样子……”

他哽咽了两声，让师姐妹感到非常心疼：

“与其那时悲惨地死去，不如现在就以身证道。

“趁我修为还未耗尽，将我葬在师门，滋养灵气，帮助你们……

“振兴师门！”

说完，他又喷出一口血，带着坚定：

“明渠……我从没想过要欺骗你们……咳咳咳！”

“阿羽！”“师兄！”

师姐妹的眼中都充满了泪水。

师妹拔剑而起：

“师兄一心向道，怎能容忍你这样的妖人诋毁！”

“住手！”

师兄急忙制止。

长剑离我不到一寸。

师妹江淑娴的手颤抖着，因为师兄的劝阻，她强忍着没有一剑刺穿我。

我垂下眼睛，看着她。

这个我曾经从凡间带回来的孩子。

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可以持剑审判我了。

师兄倚靠在师姐的怀中，他那洁白的道袍被血迹染红，显得破碎而又美艳。

“明渠……我走后，师门……就托付给你了……”他的声音微弱，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命运。

师妹手中的剑颤抖得更加厉害，想到将来要听从我的安排，她的心情复杂。

我轻轻一笑，语气平静而坚定：“放心吧，师兄，你不会死的。”

话音刚落，我突然向前迈出一步，让师妹手中的长剑穿透了我的身体。

“你疯了吗！”师妹惊呼，她后退两步，呼吸急促。

尽管她及时收手，但剑尖还是划破了我的脸颊，血珠沿着剑身滚落，显得格外妖冶。

我平日里总是刻意隐藏自己的真实面貌，保持着平平无奇的外表。因为师兄是师门中最英俊的男子，而我，作为他救回的小妖，自觉不应夺走他的风采。哪怕在他离世后，我也依旧保持着低调的容貌。毕竟，作为狐妖的我，若是展露出真面目，那颠倒众生的美貌又岂是言语能够形容？

“你就这么想死吗？”师妹江淑娴紧咬着牙，质问我。

我垂下眼眸，声音低沉：“妖人金丹可起死回生，若能救人，何辞一死？”

江淑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你……”

突然，一把匕首“当啷”一声落在我的脚下。我抬头，看到师姐正戏谑地看着我。

“妖人惯会蛊惑人心。”师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不是要奉出金丹吗？喏，匕首就在那里，自己动手。”

江淑娴猛地转过头，震惊地看着师姐：“师姐！”

师姐的眉毛一挑，气势逼人，却不带一丝怒气：“我竟看不出，你还有妇人之仁？”

然而，下一秒，我已经捡起了匕首。手起刀落，血液飞溅。我握着剑柄，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那一刻，师姐那一向冷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