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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发表时间: 2024-10-23 13:14:11

听到这话,春桃跟秋棠同时长舒一口气。

看到她们明显松懈下来的样子,姜虞晚眼眶又一酸,都怪她不好,误跟蛇蝎亲厚,亲手掏心掏肺,最后落得个被啃噬殆尽的下场。

姜虞晚出门前,秋棠用淡粉遮住了她因哭了一夜而泛红的眼尾,虽然瞧着不怎么明显,但细看之下,却仍旧有种惊心动魄的我见犹怜之感。

以往姜虞晚只觉得这张过于娇媚的脸让她抬不起头,现在她只觉得春光犹正好,阳光亦明媚。

一路上,春桃不停地偷瞄姜虞晚,总觉得这一夜之间她似乎成长了不少,至少表面上不再像之前那样对柳如卿唯命是从了。

“**,你今日怎地不带表**出门了?”春桃迟疑许久还是问了出声。

姜虞晚闻言,轻轻一笑,转头对上春桃疑惑的双眸:“如果一个人总是设计你贬低你,那你还会愿意拿真心待她吗?”

春桃想也不想就回道:“真心就算喂狗也不给这种人!”

说完,春桃猛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急忙心虚的解释道:“**,奴婢说错话……”

“你说得对!真心就算拿来喂狗都不能便宜她,因为她不配!”

姜虞晚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春桃见她并未生气,这才暗自庆幸,看来她家**终于看穿了虚伪的表**。

“**……您终于看清表**的真面目啦?那您跟陆世子的亲事还作数吗?”

自家**识人不清,现在幡然醒悟春桃自然打心底为她高兴,但眼下跟长平侯府的那桩婚事,倒是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

处理不好说不定会连累整个姜府!

姜虞晚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柳如卿费那么多的心思才跟长平侯府攀上关系,若是知道她想退婚,也不知道又会憋出什么坏水来害她。

陆林轩目前尚未承袭爵位,此次本是奉旨下江南来筹集赈灾银两,只等灾银筹集完毕,就能借此机会回上京袭爵。

前世淮北之地因干旱导致百姓颗粒无收,沿途一带流民四起,饿殍满地,朝廷怕出乱子,这才派人下来筹集灾银。

苏州知府与姜怀远是昔日故交,得知陆世子与姜家定下婚约,便在募集灾银一事上,对陆林轩多有照拂。

姜怀远也在她的劝说下,联合有生意往来的各路盟商慷慨解囊,很快便帮陆林轩筹完了十万两灾银。

姜虞晚冷笑一声,这一世,看看没有她的帮助,陆林轩是不是还能顺利的筹集到灾银回上京袭爵!

视线无意中瞥到街边一蓬头垢面的乞丐身上,姜虞晚忽然灵机一动,她凑近在春桃的耳边低语几句,随后伸手接过春桃手中的纸包,继续朝着街角的方向走去。

为了不显得太刻意,姜虞晚还在路边的摊位上买了几样小零嘴,又买了两把空白的绢扇。

她一路走一路看,直到在谢衍之的摊位前停下步子。

见有人驻足,谢衍之头也未抬,依旧专注于手中的笔墨,姜虞晚轻叹口气,无奈地抿了抿唇,难怪他的摊子前一个人都没有。

估计支摊到现在,一张字画都未曾卖出去。

“公子这字画甚是精妙,为何摊前如此冷清?”既然选择出门做生意,还端着个架子不搭理人,这是生意人最忌讳的事情。

姜虞晚打算好好的教教谢衍之,毕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

谢衍之一抬眸,姜虞晚瞬间呆住。

啊这!

好绝一张脸。

“姑娘想说什么?”谢衍之目露不屑,似乎对这种刻意搭讪的行为很是反感。

姜虞晚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啧啧,这态度!

高岭之花蔑视心存非分的蝼蚁?

可她真无意当蝼蚁,姜虞晚故作镇定地晃了晃手中空白绢扇。

“呃,如果你笑脸相迎的话,你的字画一定很受欢迎……”姜虞晚讪讪劝道。

谢衍之冷睨了她一眼,用一副看傻子似的眼神望向她:“那姑娘不妨猜猜我为什么不笑?”

是生性不爱笑吗?

当然不是,姜虞晚尴尬到想原地起飞,要不是她知道这谢衍之家中老母亲病重,她才不愿受他如此冷脸。

不过想到能断了柳如卿摆脱贱籍的契机,她强扯出一个笑容坚定问道:“是小女子失礼了,但我观公子笔墨,风格甚是欢喜,不知公子能否为小女子作画一幅?”

姜虞晚眸光诚恳又真挚,一丝一毫的爱慕都不曾有,谢衍之微微错愕,甚至觉得她好像能完全看懂他的画一般。

谢衍之不禁又将姜虞晚上下打量了一遍,这才发现,那双纯澈的眸子里竟盛满了水灵灵的……期待。

她竟真的……懂他。

谢衍之耳根一红,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后,蓦地收回视线,原本平静的心湖,却像是被人故意扔了块石头,荡漾的厉害。

见他忽地收回视线,姜虞晚一阵失落,垂眸扫到胸前,不禁又自信地挺了挺:“莫非小女子的姿色入不得公子的眼?”

画我难道委屈了你?

姜虞晚暗自不服,心底已经让谢衍之给她跪下八百次了!

但面上一副不甘受辱的小倔强模样,依旧瞪着一双无辜鹿眸,水灵灵地望向谢衍之。

在姜虞晚直勾勾的注视下,谢衍之一张俊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

饶是这样,姜虞晚依旧不打算放过他,她本就是来帮助他的,为了照顾他的面子这才最大程度的对他释放善意。

谁知他上来就一掌,直接将她的善意拍飞,现在还一副她为难了他的贞烈模样。

搞得她好像一个当街强抢民男的恶女一样!

谢衍之被盯得毫无招架之力,很快便败下阵来,他伸手遮住半张红到滴血的俊脸,语气颇为无奈:“姑娘颜色倾城,并非在下不愿,只是怕此事有损姑娘名节……”

谢衍之所言并不虚,女子的私房小画本就不是能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谈论的事情,何况姜虞晚还这样明目张胆在街上与他讨论这事。

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她的脊梁骨怕是要被人给戳断。

见谢衍之并无轻视之意,姜虞晚心头一喜,旋即开口解释。

谁知,一句话竟让谢衍之当场……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