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后,明渠便是你们的大师兄了,你们要……听他的话,晓得伐?」
师兄躺在榻上,虚弱地嘱咐师姐妹:
「不……我们仅有一个大师兄!」
师妹江淑娴紧紧握着师兄的手,泪眼婆娑:
「大师兄就是大师兄,哪怕学得再像也并非是你!」
师兄面色苍白地咳嗽两声:
「乖,莫要任性,舒月,你帮我劝劝淑娴。」
师姐沉着脸:
「师妹说得没错,宗门的确唯有你这一个大师兄。」
他们生离死别的模样着实令人揪心,全然不顾我这个托孤之人还在现场。
师兄看向我:
「明渠……你劝劝她们……莫要为了我如此行事……」
我双臂抱胸,淡淡地看着,并不答话。
这冷漠淡然的态度激怒了师姐:
「你的大师兄都快死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师妹江淑娴也冷冷地看着我,紧握师兄的手:
「大师兄……我不愿跟随这种人……」
「乖,你们莫要任性,你们这般,我如何能放心地走……」
我微微一笑。
我在瞧。
瞧他还能如何佯装。
没错,他就是在装。
宗门自仙魔大战后便灵气耗尽,弟子走了三分之二。
明眼人都能瞧出宗门已是日薄西山。
留下来的要么是天赋极差,无处可去,要么是老弱病残,无力远行。
师兄早就看准了,他是救不了宗门的。
但我可以。
我是他当年带回来的一个小妖,我懂得知恩图报,必定会竭尽所能,继承他的遗志,燃烧修为乃至生命,挽救这将倾之大厦。
届时他再死而复生,接手这全部果实。而后他高高在上,超凡脱俗般降下谕旨:
“男子应心怀天下,挽狂澜于将倾,开万世之太平!”
仿若那些至暗时刻,皆是由他引领弟子走过。
无人会记得我坠落诛仙台,金丹奉予师兄,徒留躯壳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