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嫁那日,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她却故意一身清简,高昂的不可一世。
微微偏过头,冲着我不咸不淡的一笑。
更衬得我像是爬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的土鸡。
花轿浩浩荡荡的入了府,按道理喜娘都要说些早生贵子的吉祥话,可一旦嫁的人成了个太监,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一种幸灾乐祸。
她们临走前深深的望了一眼,要多同情有多同情。
可我没想到是,新婚夜,段子期并没有来。
京城中流言纷纷,都说江家被他记恨,连同我也不会有好下场,他府内踩低捧高的姬妾更是当面给我下马威。
宠妾若心敬茶时,刻意将手里的茶盏打翻,滚烫的茶水泼了我一身。
她故作惊讶的福了福身,“妾手滑了,对不住夫人。”
我甩了甩手,“无妨。”
瞧着我是个逆来顺受的,府里的人更不把我当主母看待。
冬日里,连盆像样的炭火都没有。
我心中忍不住冷笑,就她们这点手段,跟谢府比起来可差远了。
“夫人房内没有炭火了?实在是府内事务繁多,妹妹忙忘了。”
若心怀中揣着手炉,巧笑嫣然的站在我的门口,掩饰不住眼底的得意。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才是府里说一不二的人。
我手上的绣针不停,一朵又一朵红梅落下,故意嘲讽道,“山鸡骤然变凤凰,是会自鸣得意,不知几斤几两的。”
听了这话,若心登时气的摔了怀中的手炉,咬牙切齿的指着我,“你端什么架子,京城内外谁不知道你贪慕虚荣,放着好好地男人不嫁,非要来这给一个太……”
话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都听不见。
我放在手中的针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嗤笑道,“说啊,怎么不说了。”
若心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抖,跌坐在地上。
我托着腮,“大人这么宠爱你,你却在背后这样诋毁他,该怎么惩罚你呢?”
忽然我身后响起一个阴沉的男声,说出口的话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剥光了扔到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