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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里的时候。
爸爸和爷爷奶奶他们都已经结束了晚饭。
喝了点酒的爸爸看着我背着书包进门,上来就赏了我一巴掌,“你这个赔钱货,大晚上的又跑去哪里玩来了,这么晚才回家,不知道早点回家干活!”
我被这一巴掌打了一个踉跄,小小的脸颊马上就红肿了起来,嘴角的血迹斑斑,“我知道错了。”
爸爸却不想想我为什么会这么晚才到家。
十多里的路程我一路小跑硬生生地只花了两个多小时,已经是很快了。
我的双脚在硬质的布鞋下,已经被磨出了血泡。
可是两条腿哪里能赶得上四个轮子的速度。
哥哥和弟弟到家的时候,我怕是才刚刚出学校不远。
我没有反驳。
低着头认错。
喝了酒的爸爸,可不管是不是我的原因。
上辈子可就是因为我不甘心地哭诉了两句,就被关在柴房,在寒风飘飘的日子里度过了三天。
也就是因为这三天,我落下了病根。
本来就不是很好的身体,发了高烧之后,就更是雪上加霜。
就算后来我抗住了高烧的病毒,但是身体也彻底地坏了,没走两步就会气喘吁吁。
上辈子没能逃出这座小山沟,也有这部分因素在内。
可能是见到我认错的态度诚恳,爸爸也没有理由再打我,狠狠地瞪了我两眼,就跑出去打牌了。
爷爷和奶奶就在一旁收拾着桌上为数不多的剩菜。
他们当然不是收拾给我的,反而是害怕我会盯上了这些剩菜,赶忙地拿出了喂狗。
没错,就是喂狗。
在这个家,我连一只狗的地位都不如。
狗还能有点残羹剩菜。
而我呢,连一根老得苦涩的树根都没有。
等着爷爷奶奶也走了。
妈妈这时才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已经发黑发硬的馒头给我,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快点吃吧,现在知道妈妈的好了吧。”
我没有拒绝,就算是再难吃的东西,只要能填饱肚子,我都能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