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霖殿。
“王爷,王妃被老夫人身边的钱姑姑刁难了,让王妃干粗活,修剪庭院中的花草,还派了两个老婆子监视王妃。”
墨白跑来吐瓜。
厉尘澜两指之间捏着一颗黑色棋子,他将棋子落入棋盘中。
声音淡淡:“哦,这么有趣。”
落子下,黑棋赢,白棋输。
"推本王去看看,这等好戏,倒比戏园子里的戏要好看得多。”
“是,王爷。”
墨白推着厉尘澜走出来御霖殿。
此时,沈南意还在两个老婆子刁难中。
两个老婆子中,其中一人走至沈南意跟前,撸起了袖子。
她恶狠狠的开口:“王妃,您倒是动弹啊,我们可是领了要监督王妃的职责,王妃若还不行动,就别怪我这个老婆子对王妃用强的了!”
另一个老婆子拿着钱姑姑递过来的剪刀,也走过来。
她恶语相向:“王妃,老王妃命令您必须跪着干活,您这身份恐怕在沈府也是干粗活的命,来到我们厉王府就别矫情了。”
“还真以为,嫁到了我们厉王府,就要每天被婢女伺候着,享清福吗?哈!您若想做做梦啊,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做白日梦去!”
“但现在,您还是赶紧干活吧,不然,老王妃那里我们没法交代!”
“你们太过分了!”
冬霜捂着脸,气不过,可被旁侧钱姑姑一瞪,就吓得躲到了冷南意身后。
钱姑姑好可怕!
沈南意看着两个老婆子对她这般侮辱。
她冷着脸,正在心里快速分析当下局势。
这明显就是厉老王妃给她的下马威,还要报复昨夜,处置吴嬷嬷之事。
她若就此反抗,厉老王妃更不会罢休。
可……就这么忍了,也不是她的性格。
思虑间,她猛然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那抹身影。
沈南意薄唇勾起。
“既然王妃这么不配合,那奴才就得罪了!”
说着,两个老婆子张牙舞爪,伸手去抓沈南意。
“呲!”
沈南意手握剪刀,竟直接扎伤一个老婆子的手背。
她又将剪刀的刀尖,扎入了另一个老婆子的肩膀上,并拔出。
鲜血贱了她一手。
脸上遮掩的纱巾,也在这一瞬间掉落在地。
“我的手!”
“啊!王妃杀人了,她要杀死奴才,呜呜!”
两个老婆子捂着自己的伤口,疼的嚎嚎叫。
钱姑姑此时吓了一跳,她瞪向沈南意:“王妃,你……干什……”
沈南意没给她说完话的机会,转身之际用剪刀抵住了钱姑姑的脖子。
她声音清冷:“自本王妃嫁过来那一刻起,所一言一行代表的是王爷的脸面,更是厉王府的脸面。”
“怎么?你这种狗奴才,是想让本王妃丢了王爷的脸,丢了王府的脸不成?”
厉尘澜让吴嬷嬷故意刁难她,不就是想要看看她会如何应对吗?
能不能撑得起“王妃”这个头衔。
那么,当下亦是如此,不然,这时候厉尘澜也不会前来看戏。
得罪厉老王妃和让厉尘澜看到自己的能力。
前者从吴嬷嬷之事开始,她已经得罪了,接下来在面对厉老王妃时,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但后者,可她有几分逆盘的机会!
提起“王爷”两字,钱姑姑还是害怕的。
剪刀抵着她,尖头划破了她的脖子,落下一道红。
钱姑姑吓得浑身抖颤:“王妃,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老王妃下达的命令,老奴只是照做而已,您可别为难老奴啊。”
沈南意冷笑:“老王妃的命令?呵!钱姑姑,你挑拨王爷和老王妃母子之间的关系,还真是有一手呢!”
"本王妃是王爷刚娶进门的娘子,亦是老王妃的儿媳妇,老王妃疼爱王爷多年,又怎么刁难我这个儿媳妇呢?”
她声音故意放大:“明明就是你,想借着老王妃的名头,故意刁难与我!”
“好让王爷觉得这一切都是老王妃授意的,让王爷和老王妃两人之间生出嫌隙来,钱姑姑,你的目的不纯呢!”
钱姑姑脸色一白:“王妃,你别瞎说!""哦,是吗?那钱姑姑到底是何意,也让本王听一听。”
墨白推着厉尘澜缓缓而来。
钱姑姑表情骤变。
沈南意见此,便松开了她,也将手上的剪刀,仍在地上。
杀了厉老王妃身边的钱姑姑,等于自寻死路。
她转身,朝厉尘澜行了个礼:“妾身参见王爷。”
钱姑姑扑通跪在地上:“王爷明鉴,老奴绝无此意,是老王妃她……她……”
一想到沈南意方才所说,全被王爷听了去。
她吓得后背发凉,口中之话还未说完,便赶紧又改了口:“是老奴犯了糊涂,老奴该死。”
钱姑姑伏地跪着,朝着自己脸上“啪啪”甩了好几个巴掌。
这个时候,若供出是老王妃指使的,就是死路一条。
两个受伤的老婆子看见他们家王爷,也吓得不敢嚎叫了。
“尘澜哥哥,你来了。”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从屋子里出来了。
她走至厉尘澜跟前,笑得很开心,转眸便看见了,手上沾血,脸上还带着不太明显的血痕,的沈南意。
她惊了下:“这是新过门的王妃吧,你这是怎么了?”来到沈南意跟前。
余知画拿出自己绣帕,帮着沈南意擦拭手上的血,转头又训斥了钱姑姑等人一番:“肯定是你们犯了错,惹怒了王妃,你们这些狗奴才还愣着作甚,赶紧滚,别在这里给王妃添堵了!”
话落,她笑着看向沈南意:“都是一些不长眼的狗奴才,王妃息怒,老王妃还在里面,等着王妃请安呢,可别让老王妃等急了呢。”
说着,她松开沈南意又跑去厉尘澜跟前。
”尘澜哥哥,知画推你进去,老王妃可想你了。”
墨白往旁侧站了站,余知画推着厉尘澜在经过沈南意跟前时。
她又笑中带刺:“王妃,昨日是知画的生辰,老王妃疼爱知画,每年都会在知画生辰之日,带着知画前往寺庙吃斋拜佛,昨日是王妃进门的日子。”
“王妃未能在老王妃跟前敬杯茶,王妃不会怪罪知画吧?”
这是沈南意第一次见到上一世沈揽月说的那个,天天气地她发疯却又干不掉的大贱/人——余知画!
沈南意嘴角挂着淡笑。
果然有点本事。
简单的几句话,不仅扭转了局面,还在她跟前故意挑衅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