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一直到了晚上,我仍浑身无力不能起身,我躺在床上盯着床帷胡思乱想:沈诺会不会发现回去的不是我?会不会认不出来?
有丫鬟进来点灯,看着我问:“夫人,你是不是不舒服,要用晚膳了。”
我张口发现也不能说话,明玉这个毒妇。
房间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我微微扭头向外看去,沈诺一身劲装出现在门口,旁边站着侯爷,一脸铁青:“沈诺,这里是宁国侯府,岂容你乱闯。”
沈诺踏步进来,冷言道:“等我寻回被囚禁在你家的夫人,我自有解释。”
裴侯爷:“胡说八道,沈夫人怎么会在侯府。”
沈诺走到床前,看着我激动地看着他,他握住我的手:“别怕,夫人,我来了。”扭头叫人:“侯爷,我带了大夫来,要给我夫人诊脉,你如信不过,可叫府医过来一起诊,我夫人已有身孕,侯爷,你的夫人被换了人,你都不知道?不过不要紧,我给你送回来了。”
裴侯爷大惊,看着大夫给我诊脉,“夫人已有身孕,但是被人下了软骨散,浑身无力,口不能言,我开一副药,吃了便好了。”
裴侯爷叫府医:“你去诊脉。”
府医上前诊了,和大夫诊断的结果一致。
沈诺冷笑,吩咐随从:“将侯夫人和岳母大人请进来。”
明玉被人绑了,嘴里塞了碎布,从外面丢进来,母亲也被人按着肩膀进来。
沈诺:“实在是侯夫人有些疯癫,怕她胡言乱语坏了侯府和沈府的名誉,何况还有岳母大人相帮,沈某真是防不胜防,只能如此将人送来,现在人都在这,还请侯爷公断。”
侯府的药材都是现成的,大夫开了药,下人马上熬了出来,我喝下去,不出半个时辰,手脚已开始有力气,我半躺在沈诺怀里,眼泪掉下来:“夫君。”
沈诺安慰我:“没事了,此事,我自会要侯爷给个说法。”把我放下,站起来说:“侯爷,此事要是传出去,宁国侯府真的颜面扫地,虽然沈诺是白身,却也有办法让这事捅穿了天。”
母亲大叫起来:“侯爷,她们是亲生的两姐妹,只不过今天玉儿淘气,出去玩了一趟,哪里是什么大事。”
我缓缓坐起来:“母亲,你帮妹妹做这种错事,从未想过置我于何地,你置侯府和沈府于何地。侯爷何辜,难不成因为侯爷意外有些小毛病,妹妹就要抛夫弃子?陷害亲姐?”
这种时候,自然要说侯爷是无辜的,不能人道说成小毛病,把他拉在同一个战线,才能得到他的出手,关上门,他要打要杀,那是他的事。
妹妹挣脱了押她的人,扯掉塞嘴的布,大叫:“本来母亲就是想要我嫁沈家,现在只是换回来怎么了?我和侯爷还未洞房,沈诺,我比姐姐漂亮,她现在又有身孕不能侍候你,我哪里比不过她。”
沈诺嫌弃地看着她:“如此没有礼义廉耻之人,沈某真是第一次见。”
侯爷一个耳光打在妹妹脸上:“你这荡/妇,疯妇。”
妹妹捂着脸狠狠的看着他:“裴义,你敢打我,我明日就到大街上把你的破事昭告天下。”
裴侯爷冷笑,吩咐下人:“送岳母大人回沈家,传我的话,把事情和岳父大人说清楚了,让他好生管教,整肃沈家门风。”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明玉:“而夫人你,嫁入裴家,生是裴家的人,死是裴家的鬼,你,安安心心在侯府终老吧。”
母亲被下人带了出去,妹妹在地上疯狂挣扎:“母亲,叫父亲救我,我要和离。”
侯爷看着我和沈诺:“此事是我们的不是,因为我夫人疯病发作,让你们受累,改日宁国侯府定会派人上门谢罪,就不多留两位。”
沈诺抱起我,离开了侯府。
我依在他怀里,小声地说:“夫君,我很怕你没发现我被换了,然后让我在侯爷自生自灭。”
沈诺亲亲我的脸:“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一眼就能认出来,你无需害怕,我会保护你和孩子,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第二日,宁国侯府传出来宁国侯府夫人被邪灵入体,得了疯病,请了慈云寺大师来看,大师说需要庙里的佛光才能净化邪灵,侯夫人需要去慈云寺住上两年,以佛光帮她净化邪灵。
明玉很快被宁国侯夫的人送上马车,送到慈云寺,虽然是疯病,但是大家都看着宁国侯府派了许多下人和侍卫跟着去,一点不嫌弃她疯的样子,都说宁国侯有情有义。
我却知道,明玉这一去,是再也回不来了。
父亲因为母亲和妹妹做的错事被侯爷派人传了话后,天天心惊胆战怕丢官,小心翼翼地,母亲更是被关在后院里吃斋念佛,以赎她的罪过。
九个月后,我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在孩子“哇哇”落地那一下,我好像脑子里一片空灵,前尘往事好似统统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的夫君在产房外等着我,他抱着两个儿子欣喜若狂:“来啊,每个人赏两个月月钱,庆祝你们的小少主出生了!”
等我睡醒,沈诺正坐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我,两个孩儿正躺在我身边睡得正香。
“夫君。”
“夫人辛苦了,别怕,以后有我们父子三人保护你。”
我笑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