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久之后，陆牧终于停止了他的惩罚。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拭着孟柠脸上的泪水，“别哭了。”

孟柠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听见了男人欢愉后的嘶哑声音。

望着天花板，泪水止不住地流。

陆牧蹙眉，她是水做的吗？

娇滴滴的哭声，又轻又柔，哭得他心里烦躁。

每次这种事都哭，她是有多不情愿。

陆牧叹息着，为两人整理着装。

手指不小心滑过孟柠的皮肤，孟柠瑟缩着，身体还在颤抖。

她微眯着眼睛，不敢去看陆牧。

害怕两人一对视上，他就又开始了。

最后，孟柠是被陆牧抱着走出休息室的。

她身上穿的衣服被男人给撕坏了，现在只能搭上一件陆牧的白色西装。

白皙光滑的小腿在陆牧的臂弯处，随着他的步伐一晃一晃的。

孟柠有些难堪地眯着眼睛，把头藏进他的怀中。

休息室外只有两个保镖站在旁边，一个保洁阿姨在清理着地上的血迹。

姜席城不在这里了，应该是送去了医院。

孟柠看着地上的那摊暗红色，呼吸不由得一紧，浑身僵硬。

陆牧抱着他的腰不断用力，孟柠感觉到一阵勒紧，她抬头对上了陆牧探究的眼神。

“你在想什么？”

孟柠抿着唇，摇摇头。

她在想姜席城伤势如何，但她不会说出口。

在这种情况下，惹怒陆牧。

不值当。

孟柠最后还是被带回了翡翠庄园。

回京城的飞机上她才知道，原来那个机场是陆牧的私人产业。

早在他们进机场的那一刻，下面就有人向陆牧这个老板禀告了。

多可笑。

她和姜席城兜兜转转了半天，最终还是羊入虎口。

还是亲自把自已送给那只老虎的。

飞机在空中划过，陆牧坐在她的旁边翘着二郎腿，桀骜不驯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欠揍。

“怎么样？坐私人飞机的感觉如何？”

孟柠侧头望向机窗外，她看见那一朵朵云，像是棉花里的浮絮。

每一朵都是自由的。

不像她。

孟柠有些失神，陆牧云淡风轻地表现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看懂了陆牧眼底的戏谑和故意。

“你快乐吗？”孟柠扭过头问陆牧。

那一瞬间，陆牧似乎回到了过去。

曾经那个穿白裙的小姑娘，也是这么偏着头一脸无辜地问自已，“你快乐吗？”

他当时把暗算过他的人打得很惨。

那条小巷子很少有人会经过的，后面传来脚步声，他听见后转头看。

就看见一个穿着和他们完全格格不入的小姑娘出现在自已的面前。

那小姑娘皱着眉瞪着他，“欺负别人你很快乐吗？”

他看着被自已打得半死不活的死对头，然后渐渐靠近孟柠。

明明对方也害怕他，脚步不断向后退，但还是鼓起勇气为地上的那个烂人求一条生路。

不，当时孟柠的姿态不是求。

反倒是威胁。xլ

陆牧当时就被孟柠的这个姿态逗乐了。

......

思绪回来，陆牧望着她，她忘记了一切，如今姿态还和以前一样。

不知为何陆牧心里腾得冒出一股子的怒气。

孟柠清澈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他们不一样。

那种眼神，他在姜席城的身上也见到过。

带有不服输的傲气，正直的像是拿着‘惩罚戒尺’高高在上的天使。

这种认知让陆牧感到不爽。

他行事肮脏，只为了在这高位上生存。

盼着他去死的人太多了。

但孟柠和姜席城甚至还没怎么出入社会，他们乐观积极，面对任何困难都充满了朝气。

那种干净，是他可望不可及的。

陆牧喜爱孟柠身上的这种干净，也想要摧毁她身上的这种干净。

他下地狱，孟柠也必须陪着他。

“陆牧，你不快乐，我是快乐的，你不该为了自已的阴暗，把我困在原地。”孟柠脑子一顿，突然说出这句话。

殊不知把陆牧隐藏的怒火全部点燃。

那股阴冷的气息从陆牧身上散发出来，他猛地把孟柠扯到自已的面前。

在她的唇上啃咬，发泄着。

像是一条毒蛇，紧紧缠着人的脖颈。

很快人就会失去生命的迹象。

孟柠觉得自已也会是如此，被陆牧眷养，久而久之，她就会失去人的脾性。

——

“夫人。”楚姨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双眼通红的看着陆牧抱着孟柠走进来。

孟柠躺在陆牧的怀中，有气无力地给她打了一声招呼。

刚刚她在飞机上惹怒了陆牧，陆牧又像只疯狗一样，在她身上啃来啃去。

西装下的娇嫩肌肤，也布满了刺眼的痕迹。

孟柠开始摆烂了。

被狗咬一次和无数次没有多少区别了，不过就是这种痛意是持续不断的。

她能忍。

也会装，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趁陆牧不注意，给他致命的一击。

“哎。”楚姨哽咽了。

人还活着就好，她本以为夫人......

虽然孟柠假死逃跑这件事情很离谱，但楚姨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楚姨有些心疼孟柠，她在翡翠庄园也待了很久的时间，看清了陆牧与孟柠的相处方式。

也突然明白过来了，孟柠想逃离的那种心情。

都是女人，楚姨很能感同身受。

孟柠被陆牧一个健步抱去了主卧，他的步伐很快，像是迫不及待。

一个天旋地转，孟柠被狠狠抛在了柔软的床上。

随即下一秒，陆牧压了下来。

他的吻毫无章法落在她的身上，孟柠有些难受地撇过头。

陆牧这样令她有些反胃。

胃里十分难受，有些东西抑制不住地争先恐后想要出来。

“呕——”她发出声音。

陆牧停下来，眯着眼睛不悦地看着她，“就这么难受？”

孟柠点点头。

她推开陆牧，想要去卫生间，然而瞬间吐在了陆牧的衬衣上。

因为长时间的睡眠问题和奔波，她身体承受不住做出生理性的反应。

陆牧叫来了家庭医生。

一番折腾后，孟柠睡着了，医生诊断是发高烧。

这场高烧，她迷迷糊糊地度过了三天。

只不过等她清醒的时候，她的双脚之间连接了一条金色细长的脚链。

稍微一动，就发出刺耳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