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放开我,救命啊!”
“给老子闭嘴,你在叫唤,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荡妇!”
......
韩天耳边传来了女人的叫喊声,他猛的睁开眼,头疼的要裂开了,随手一摸,一炕的酒瓶子,叮当作响。
他有些错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外面乌漆嘛黑的,屋里只有一个油灯亮着,破的掉渣的土墙上,挂着一本日历。
1983年6月6号?
自己这是重生了?
就在韩天激动兴奋的感激老天给他重活一次的机会时,他的耳边再起响起了女人的呼救声,是从下屋传来的。
根据记忆,韩天想起,自家的那间下屋是下放女青年李雪儿在住着。
当时村子里一直安排不上下放青年的住处,所以就给安排到了有空房的村民家里,每个月能给几块钱的贴补,虽然不多,但是不少村民还争着抢着。
“6月6号?”韩天嘴里默念着,脑海混乱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随即他的脸色一变。
“遭了!”
韩天穿上鞋赶忙跑到了下屋,果不其然,李雪儿被隔壁村老书记的混混小儿子压在身下,这一幕,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这一天是韩天人生命运的转折点。
上一世,韩天一直喜欢同村的赵英,可是赵英家嫌弃韩天家里穷,转头就把赵英嫁给了隔壁村养牛的赵二虎。
当天晚上,村里人都去隔壁村参加婚礼了,只有韩天心里郁闷,躲在家里喝闷酒,恰巧撞见了李雪儿被张峰欺负。
他借着酒劲,抄起锄头就照着张峰大胯中间来了一锄头,搞得张峰终生不育,他也被送进去,蹲了五年大牢。
李雪儿也因为这件事被撤了回城的名额,最后迫于流言,嫁给了张峰。
张峰身子残了,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了李雪儿身上,最后逼得她跳河自尽了。
五年后,韩天出来时已经是家破人亡。
父亲在他进大狱的第二年就去世了,母亲也哭瞎了眼,没多长时间也去了。
姐姐更是因为家里的这档子破事,没钱给父母治病,只能把自己卖给了光棍酒鬼,谁知道那酒鬼喝醉了就家暴,直接把姐姐打得流产,没多久,姐姐也抑郁成疾去世了。
最后,他带着愧疚和恨离开了,到了大城市打拼,即使多年后他成为了身家上亿的大老板,也始终活在无尽的愧疚之中。
韩天站在门外,这一世他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扭转这个惨烈的局面。
只听见嘭的一声,韩天一脚踹开了被上了锁的木门,张峰见状,赶紧提上了裤子,还没来及得破口大骂,就被韩天一脚踹到了地上。
韩天有了上一世的前车之鉴,这次他教训张峰,脚下的力度,拿捏的十分有分寸,加上上一世他勤于锻炼,这一脚直接让张峰短时间站不起来。
好在他打断的及时,李雪儿没有受到伤害,只是衣服被张峰撕碎了。
韩天瞧着眼前的漂亮女人哭的厉害,嫩白的肌肤被抓的红肿不堪,忍不住心生保护,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的严严实实。
就在此时,张峰趁着这个空子,一瘸一拐的溜了,韩天本想追,却被李雪儿拦住了。
“算了。”李雪儿抽泣的说道。
韩天点了点头,他也明白,如果自己追了出去,这件事势必会被戳破,到时候对李雪儿的名誉不好,况且她还是个下放青年,搞不好都回不了城。
“我看你身上肿了,搞不好会严重,我记得我姐那屋有红花油,我给你拿来擦擦。”
韩天说完,前脚刚迈出屋门,下一秒就看见为首的张峰一瘸一拐的,身后还带着一大帮人冲了进来。
“村长,这就是你们村人干的好事,大晚上趁着没人,竟然和下放女青年搞破鞋!”
一时间,韩天和李雪儿被张峰反咬一口,成了众矢之的,可是他们也没证据说是张峰诬赖,硬是被拖到了村委会。
大晚上的,村里人都从赵英的婚礼上回来了,连忙赶到村委会看热闹。
“你这个臭小子,竟然干出这么不要脸的勾当,咱们老韩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韩国山急匆匆的赶到了村委会,拿着鞋底子朝着韩天的脸猛抽了几下。
韩天的脸瞬间就肿了,可是他却心里欢喜,看着自己的爹还活着,哪怕是在多抽几下,他都愿意。
“韩老弟,你可得冷静啊,可别光打孩子,这事现在是传的沸沸扬扬,得赶紧解决。”村长李山赶紧拦了下来。
“张峰是外村人,带头捉奸,要不是我拦着,把他支走了,估计这事还得闹大,咱们做老人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们挂着破鞋头子游行吧。”
“那可咋整啊,村长你得给想想办法啊!”韩国山蹲在墙脚,一把一把的薅着自己的头发,愁容满面。
“我娶她!”
韩天说道,让所有都一愣,李雪儿震惊的神色闪了闪,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说啥?”韩国山忙的从地上站起来,抄起鞋底子就扔了过去。
韩天下意识的一闪,随后捡起地上的鞋给父亲穿上。
他心里隐隐发誓,这一世他要是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可是他没想到张峰那个王八蛋一肚子坏水,反咬一口,自己棋差一招,让他陷害了。
李山顿了顿,思考良久后面露喜色道:“韩老弟,我觉得孩子这个主意不错,要是他俩结婚了,也算不上搞破鞋了,最多就是俩孩子不懂事,到时候我也好跟人解释啊。”
韩国山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可是自家啥条件他知道,穷的勉强糊口,给儿子娶媳妇的钱还没凑够呢。
况且对方还是个下放的女青年,人家能同意吗?
“你愿意娶,人家愿意嫁吗,你小子掂量掂量!”
韩国山瞧着自己儿子这样,心里也不好受,要不是自己没能耐,没给他说上媳妇,这孩子也不至于这样啊。
韩天走到李雪儿面前,见她低着脑袋,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到了满是土的砖瓦地上,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愿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