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的温度热到当街打个鸡蛋,就能直接被煎熟。
整整一个月,孙纭纭每天日落西山才肯出门。
却在这天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敲响了易轻舟的家门。
“热死了热死了,快给我来瓶可乐!
什么鬼天气,老娘大胸里的硅胶都快被融化了。
易轻舟,我真是搞不明白你。
全洛城最富的富婆住在这什么破小区,电梯里连个空调都没有,赚那么多钱不花等着带到天堂去搞装修吗。”
孙纭纭一身超紧身的抹胸式礼服,妆容精致,甩掉脚上十公分的高跟鞋,坐在沙发上发牢骚。
易轻舟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扔给她:“我不喝汽水。
我觉得这小区很好,热热闹闹的,晚**广场的灯很亮。
还有,我死了一定要下地狱,地狱才是我的家。”
孙纭纭一脸看变态的表情。
易轻舟扬眉问她:“这么热的天,你穿成这样跑来就为了吐槽我家?”
孙纭纭一拍脑门想了什么,立马坐下来说道:“女皇,江湖救急,这次你必须帮我一把!”
“有屁快放。”
“孙狗今晚要参加一场圈内的晚宴,你肯定也收到邀请函了对不对,你陪我一起去。
求你了...”
“我不去。”
她斩钉截铁的丢下三个大字,转身要回房间休息。
孙纭纭知道她最讨厌应酬社交,一年到头也不肯出现在公众面前一次,这种酒会晚宴更是她的禁区。
记者想拍几张她的照片,简直比狗仔队追明星还难。
一把抱住她的小腿,孙纭纭哭天抹泪道。
“我的好姐姐,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我家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孙狗压在我头上作威作福这么多年,看见他过得好我吃不下睡不着啊。”
易轻舟冷漠的任由她哭喊:“那是你的家事,我不想参与。”
孙狗,就是孙纭纭同父异母的哥哥孙炎。
孙家家大业大,奈何子嗣单薄,只有孙炎一个男丁。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孙炎,果不其然长大后成了个不折不扣的混不吝。
吃喝嫖赌抽,样样不落下。
而孙纭纭这个漂泊多年,始终进不了孙家大门的私生女,反而聪慧机敏,人缘颇佳。
跟着易轻舟这些年又是开公司,又是搞房地产,攒下了不少小金库。
孙纭纭的父亲越来越疼这个女儿,索性在外面又买了套大房子,光明正大的跟孙纭纭母亲办了婚礼。
一个男人,两房夫人,富人圈子里并不是稀奇事。
可就在最近,孙父越来越少回家,看着母亲忧郁的神情,孙纭纭终于坐不住了。
“孙狗最近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发愤图强找什么合作伙伴,听说他搭上了辉金酒业的老板。
今晚的晚宴他肯定会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风头!
你陪我去帮我引荐一下,辉金酒业的老板肯定会卖你几分面子,女皇算我求你了。
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可从来没张口求过你吧,你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只要我能跟辉金酒业的老板搭上话,后续的我一定自行努力,绝不再麻烦你!”
孙纭纭态度异常诚恳,双手合十就差跪下了。
易轻舟不理解豪门之间的尔虞我诈。
别说同父异母的哥哥,哪怕亲生父母间的感情她都没体会过。
不过是孙父有几天没回家,孙纭纭就如此大费周章的打压孙炎,她实在不懂这场危机的点在哪儿。
见易轻舟不为所动,孙纭纭使出杀手锏。
“轻舟,你都不知道,我妈最近瘦了一大圈。
晚上失眠,白天吃饭没胃口,就连鬓角都多了好几根白头发呢。
她还说,改天你再去家里了,她要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南瓜饼...”
易轻舟堵住耳朵不想听。
“你能不能不要逼我。
我真的不想去,每次记者拿着一堆摄像头狂拍,我都要烦死了。
躲都来不及,现在要我自己送上门,这不是纯属有病吗。”
孙纭纭使劲咽了口唾沫,用出最后一招。
“这次的晚宴发起人是最近风头正旺的辉金酒业,听说对方曾经在美国的证券投资模拟大赛中赢过你一次。
最近你不是也靠这支股票赚了一笔吗,你就不想看看这位赢过你的幕后老板长什么样子?”
某人精光一闪,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好胜心。
易轻舟记得那次比赛,初出茅庐,她带着整个团队前往纽约,结果被对方杀个措手不及。
最令人不可置信的是,听说打败她的那个人只是个业余时间玩股票的生意人。
那是她股票生涯里的一大耻辱,她始终不曾忘怀。
“一个小时,时间一到我立刻走人。”
从易轻舟的口中说出这句话,孙纭纭恨不得立即开瓶香槟庆祝。
“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易轻舟没有晚礼服,孙纭纭欢天喜地陪着她去购物。
一下午时间,光是衣服,鞋子,包包和首饰就买了七位数。
孙纭纭心疼的头晕:“拜托,你这么有钱,怎么会抠成这副鬼样!
不结婚,不生小孩,不养宠物,不养老人,你死后准备把钱全部上缴国家吗?”
易轻舟笑着回道:“我跟你们这些俗人不一样,七情六欲我样样都没有。
赚钱是乐趣,看着账户余额上的零我就能**,你能吗?”
孙纭纭真的心服口服,两只手用力的鼓起掌。
想到什么,她一脸狡诈的问道:“保镖助理加司机都逮着麦克一个人用,这么抠门的易总,居然给翻译公司的费用足足多了好几万块。
怎么,这是对八块腹肌的弟弟起了同情心?
还是七情六欲中某一根神经绷断了?
看来,仙女姐姐也要下凡体验人间疾苦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