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苍白,气的声音都在发颤:“孟元礼,你觉得我们算的不对,就当做没有这回事就好。”
“但这是在三清殿,请你对祖师爷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话落,殿内一片沉寂。
孟元礼和赵卿姝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
像是自我折磨般,她不禁又想起从前。
每次争执,孟元礼就会率先低头顺着她。
堂堂总裁,竟然自己动手做蛋糕,淘古玩哄她高兴。
整个京海,都说孟元礼爱她高过公司,子嗣,甚至生命……
可究竟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幅摸样?
沉思间,一道意想不到的声音从殿门前传来。
“赵天师,我来找孩子爸爸陪我去产检。”
赵卿姝回首望去,和门口巧笑嫣兮的阮楠四目相对!
阮楠仿佛对殿内的尴尬气氛毫无觉察。
她在赵卿姝复杂的目光中,自然的上前挽住孟元礼手臂:“我已经等你好久了,我们离开好不好,这里的烟熏得宝宝很不舒服。”
说着,她就拿起孟元礼宽厚的手掌去贴她的小腹。
孟元礼没拒绝。
他淡淡掀起眸子,冷冰冰看了赵卿姝一眼。
接着扶住阮楠,走出大殿。
两人亲昵的姿态如针尖刺进赵卿姝的眼里。
明明这里是她的家,她才是孟元礼的原配发妻,为什么她却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赵卿姝身形狠狠晃了晃,她扶住殿内大柱,不由的去想。
是不是孟元礼找借口爽她约的时候,都跟今天一样,在和阮楠你侬我侬?
他口口声声说的,等孩子生下后就和阮楠断掉,又有几分可信?
玄机见赵卿姝脸色苍白,上前劝慰:“姝姝,商人本来就重利,你……”
“谢谢师兄。”
赵卿姝撑起起一抹难看的笑:“不用安慰我,也别让我的这些俗事,打扰到师兄修行。”
她说完,失魂落魄的回了禅房。
天清观修行讲究随心随性,所以就算赵卿姝白天休息也没什么。
可她一躺倒床上,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孟元礼摇出来的卦。
不管他们三个之间怎么纠缠,孩子总是无辜的。
赵卿姝心存善念,顾不上身体疲惫不适,起身沐浴更衣后,再次拿出铜钱龟甲,占卜孟元礼孩子的命数。
随着铜钱撞击龟甲,清脆的响声不断传来。
她的胸前也越来越闷,像是被大山压住。
到铜钱落地时,赵卿姝几乎无法喘息,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掏空。
她颤手,强撑着拨开桌上的铜钱,仔细推演。
结果卦象仍旧显示——孟元礼的这个孩子,注定生不下来。
强大的无力感覆顶而来,赵卿姝顿时头晕目眩。
整个人像是置身深海般,肺部咽喉呛满了水,五脏六腑都在疼。
她伏在桌边剧烈咳嗽起来,接着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后,晕了过去!
赵卿姝再睁开眼时,是被痛醒的。
胸腔内的蛊虫不断四处涌动,啃噬她的血肉,强行抹去她的记忆。
赵卿姝知道孟元礼又对阮楠动心了,却不知道自己遗忘了什么。
她忍着疼,抬手想去拿放在床边的相册。
那里面记录着她和孟元礼五年来的一切。
不想手根本使不上力,‘啪’的一声,相册掉落在地!
门外的玄机听见动静,焦急的放下药进来扶住她:“你身体里本来就有情蛊,为什么还要强行卜卦?”
赵卿姝垂着眸,敛下情绪沉默不语。
见劝不动她,玄机漆黑的瞳孔里掠过无奈。
他只能避而不谈,端过药喂到赵卿姝的唇边:“这药可以暂时压制情蛊,只是你最近都不要掐指念决。”
“等身体养好了,我再想办法为你取蛊。”
无微不至的关怀让赵卿姝眼眶发烫,她红着眼喝下药,又说:“谢谢师兄。
玄机动作微滞,说了句“不用生分”后,转身离开。
等他离开,赵卿姝才拿过那个相册,细细翻看。
第一页就是她和孟元礼的结婚照。
孟元礼一身红色长袍将凤冠霞帔的她公主抱起,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深情。
赵卿姝忍不住抬手,指尖拂过他的眉眼。
摄像师的话犹言在耳:“赵总别一直看夫人啊,看镜头……”
她好想念过去的孟元礼。
回忆宛如藤蔓疯狂生长蔓延,将她的心脏狠狠束缚,逼的她几乎快要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