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慕瑶当即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哄梁氏:“可是姐姐才回来没多久，很多规矩还不懂，女儿怕姐姐一不小心惹了祖母。”

“娘你不知道，祖母发起脾气来，就连孙女也怕得狠的。”为表真实，慕瑶还煞有其事得打了个哆嗦。

梁氏这才被说动了，慕瑶自小养在她身边被娇宠着长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骄纵性子，连她都会怕祖母，那栀栀定然也会怕的。

慕瑶心下一喜，又怕梁氏到了五福堂把她给供出来，赶紧又教了她一番说辞。

果然，梁氏话一出口，慕老夫人和盛氏就又想开了。

她们本以为除掉了慕南栀，梁氏伤心归伤心，但最终还是要接受事实的。但现在一看，梁氏显然把慕南栀当成了她的眼珠子，这可不成了。

“你呀，”慕老夫人想喝茶，手下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茶盏已被她扔了，幸好丫鬟们手脚伶俐，已经将碎片处理干净了，“我不过是叫着丫头过来问点儿事，瞧把你急的，以后日子长着呢，且有你母女俩享天伦的时候呢。”

“母亲说的是。”梁氏说完，拉着慕南栀就要走。

岂料少女却挣脱她的手，干脆利落得在几人面前跪下。

“栀栀......”

“姐姐？”

梁氏和慕瑶皆是一惊，慕瑶正要去扶慕南栀，地上的少女已经实实在在哐哐哐三下。

已经结痂的额头再次血流如注！

梁氏懵了，顾不得规矩了，当下就流着泪去拉少女：“栀栀，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非要娘心疼死啊？”

“这孩子怎么了？”盛氏也跟着去扶，仿佛方才慕老夫人处置慕南栀时她并不在场一样。

几人拉扯间，正位的慕老夫人已经猜到了慕南栀要干什么，当即大喝一声：“都松手！让她说！”

梁氏一惊之下，竟是真的脱了手。

再一看，地上跪着的少女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一字一顿道：“祖母，拐子的事，今日定要说清楚，否则孙女日日心不安，这府里待得也不安稳！”

“拐子？”梁氏有点儿慌，“什么拐子？”

“娘，你让姐姐说。”慕瑶拉了拉梁氏，扶着她站好。

慕南栀挑着紧要的，将方才的事情说了，当然她隐去了额上的上是老夫人砸的，以及刘嬷嬷摔倒的前因后果。

她才回来月余，能依仗的只有梁氏一房的愧疚和宠爱，可梁氏并不是个明眼人，慕大爷虽有穆略可却不管内宅之事。

所以，现在还不能和慕老夫人撕破脸。

“母亲......”听完这些，梁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本就不是个玲珑的人。

“祖母，当初父亲怕您听了孙女的遭遇伤心，这才对隐去了孙女进京的艰难，只对您说我是被同村人带到京城的。”

“如今您既已知道真相，孙女便也不隐瞒了。”

“孙女确实是被拐子带进京的，父亲隐去这一事实，一是担心祖母身体，二也是为了尚书府的名声着想。”

“可今日孙女仔细思索之后，却觉得也许隐瞒真相，才不利于维护尚书府的名声。”

慕老夫人最重视名声，一听这话就急了，盯着慕南栀文：“你仔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