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非晚防着她呢,抓住她落下的手腕,狠狠一折!
李氏疼得大叫:“啊!”
接着,宋非晚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上,李氏“噗通”就跪下了!
宋书瑶没想到她能毫不犹豫对李氏动手,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娘!!”
她愤怒大喊,挣扎着起身,扶住了李氏,要还击宋非晚。
宋非晚凉凉地看过来,漠然道:“劝你别乱动,你的骨头没断,内伤却不轻。
“脾脏破裂知道吗?”
她单手做了一个爆开的动作,宋书瑶感觉自己的心抽痛了下。
“血会迅速灌满你的胸膛,止都止不住,很快你就能两脚一蹬,归西了。”宋非晚浅浅地勾唇。
明明她生了一副昳丽的芙蓉貌,嗓音也恢复了清悦动听,可出口的话,却像是附骨之疽,令宋书瑶脸色惨白,僵在了原地。
李氏也愣住了,脸色难看地说:“宋非晚,你别危言耸听!”
宋非晚笑笑:“你们大可以试试。再提醒一句,情绪过于激动的话,也会加重伤势哦。”
这下子,宋书瑶的腿都软了,还得李氏扶着她。
她总觉得胸膛里有什么哗啦啦流动的声音,唇上的血色都完全褪去。
宋泰鹏皱着眉,忍无可忍地骂道:“宋非晚,你这个混账东西,在闹什么!打**妹和母亲,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宋非晚侧头,看向他。
同样是四十有余,宋泰鹏的长相和容桓相比,可以说是歪瓜裂枣。
不是丑,而是有一股蝇营狗苟的小家子气。
削瘦让他脸上的皮都耷拉了下来,眉心因常年苦大仇深蹙起,形成了一道难以填平的沟壑。
一双浑浊的眸子中,燃烧着厌恶和怒火。
好像她不是他所生的女儿,而是外人、仇人。
宋非晚没穿书前,家庭和睦,从小被亲人捧在掌心里,没受过一丁点委屈。
很难想象,原主在这样的家中长大,要遭受多少磨难。
她的死,不仅是萧晏,更是宋家人一手促成的。
宋非晚缓缓呼出一口气,薄凉地看着宋泰鹏。
“你甚至问都没问原因,就判定了是我的错。”
宋泰鹏吹胡子瞪眼:“还用问吗?书瑶自幼乖巧懂事,和你不一样!”
他吩咐下人速速去给宋书瑶请大夫,接着斥责宋非晚:
“不孝女,给我跪下!”
宋非晚面露不屑,自然是动也未动。
宋泰鹏更气:“大胆!非逼我动家法是吧!”
一旁的李氏看似在劝解,实则火上浇油:
“老爷息怒,非晚一向循规蹈矩,或许是在外头受了什么委屈,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宋泰鹏狠狠地瞪宋非晚一眼,看向宋书瑶:“你来说。”
宋书瑶嘴一扁,哭哭啼啼道:
“今日容老寿宴,您身子不适,娘在家中照顾您,便由我和姐姐过去贺寿。结果……姐姐竟然在容府投湖了!”
宋泰鹏和李氏均惊讶地问:“什么?!”
只不过,只有宋泰鹏是真的意外。
宋书瑶要对宋非晚下手的事,李氏一清二楚。
她疑惑的是,宋非晚怎么没死成?
宋书瑶略去了宋非晚和萧晏私底下对峙那一段,把她投湖之后的事讲了一遍。
“……就是这样,姐姐不仅称她是已故宸王殿下的未婚妻,还污蔑女儿害她,关上门就打女儿!”
宋书瑶本来就又疼又怕,因此哭得十分伤心,“爹爹,女儿冤枉啊!”
宋泰鹏气得脸色都青了:“宋非晚,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上哪认识宸王殿下,和他定情去!毁了容老的寿宴,得罪太子殿下,还撒这样的谎……我看你是想害**!”
李氏的面色也很难看,跟着指责宋非晚:“**妹好心好意帮你讲话,结果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污她清白,回府还要把她打死!心肠何其歹毒!”
她也哭了,冲宋泰鹏道:“老爷,妾身跟了您快二十年,为您生儿育女,教养继女……不曾想,辛苦多年,却得了这么个对待!妾身命苦啊!”
宋泰鹏心疼地向她保证:“夫人放心,这次之事,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宋非晚扯了扯嘴角,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们的惺惺作态。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包括宋书瑶和太子暗通曲款一事。”
宋书瑶眼神一颤,嘴硬:“我没有!爹,娘,你们相信我!”
宋泰鹏:“书瑶别怕,爹自然知道你是什么人。”
他对宋非晚已经不止是失望,更是厌恶。
“宋非晚,你这些年读的书都进了狗肚子!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岂容你如此诋毁?今天我就把你的腿打断,给**妹赔罪!”
宋非晚:“劝你省省吧,虽然你是装病,但也不是我的对手。”
宋泰鹏:“!!”
宋非晚:“瞧你步履稳健,面色红润,讲话中气十足的样子,哪像是染了病?劝谏不成就称病,一副忧国忧民的正直之态,不是你一贯的手段么。
“戏还演得挺真,明明心里想巴结死了容家,还得摆出清正不阿的姿态,只让两个女儿去贺寿。
“在外面拿拿乔就罢了,别在府中使这一套,我可不是你那些同僚,不会恭维你深明大义。”
宋泰鹏的心思被十几岁的小辈戳穿,难堪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肺都要气炸了。
“你,你……”手抖指着宋非晚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李氏悄悄和宋书瑶交换了一个眼神: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宋书瑶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不管了,李氏冷声开口:“大胆!你父亲之事,岂是你能置喙的!现在说的是你闯的祸,不处理好,整个宋家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她心意横,向宋泰鹏提议:“老爷,大**满口谎言,不守妇道,不敬长辈,欺辱妹妹……该浸猪笼!”
宋泰鹏冷静了下来,没有拒绝李氏的提议,看宋非晚,像在看一个死人。
宋非晚面上丝毫不见惧怕之意。
“你错了,”她对李氏说,“这桩桩件件,都是宋书瑶的罪名。不信是么?冬至!”
守在她身侧的冬至立刻应声:“奴婢在!”
“去把二**闺床暗格里的东西取来。”
“是!”
冬至扭头就往里面跑,宋书瑶终于慌了,脸上血色尽失,要阻拦她。
宋非晚却挡在路上,手提门栓,气势十足。
“谁敢动,我打断谁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