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牢冰冷异常,非高阶修士不能忍受,刺骨的凉让我大脑十分清醒,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事情。
其实禾栀并不是我的原名,我原来的名字叫禾小四,因为我是家中老四。
娘再也无法生育后,爹便把她卖给了窑子,就像我之前的那些姐姐一样。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十二岁,手抖成筛子,脸上的笑却怎么也止不住,怪物一样。
我在窗口听见了。
爹要将我卖给窑子,就像当年因赌债卖娘那样。
他在谈到我时,不像在说他的女儿,也不像在说一个人。
“我女儿还是个处呢,虽说小是小了点,但过两年也能用不是?”
“那张小脸俏的,你出门去转转,就没有比这更好的啦”
奇异的,我听到这些话时内心并没有什么波动。
我只是下意识盘算起来。
我要怎么杀了他。
爹躺在地上口吐鲜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时,我的心里涌上了前所未有的**,我蹲下身子跟他对视,在他的眼瞳中看见了自己兴奋狰狞的脸。
怕我不听话,窑子来的人偷偷给了爹一包**,据说人吃下以后浑身的力气都会失去,我将那**偷来,全放在了爹喝的茶水里。
他果然浑身软得起不来,任由我在他身上捅了好几个血窟窿。
我的手稳得可怕,像是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可我记忆里自己并没有杀过人。
我发了疯,大脑一片混沌,眼前的天地血红,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躁动**着我,我丢了刀颤抖着手摸上自己的脸。
冰凉的液体,不由自主上扬的嘴角。
将爹的尸身掩埋之后,我便踏上了去求仙问道的路,磕磕绊绊走了数月终于到了宗门。
我的资质过关,被带上山门,与一群同龄的孩子站在一堆。长老问我们有何喜好,将根据我们的根骨和喜好派分我们,喜好舞刀弄剑者有,侍弄花草者有,读书念经者有,问到我时,我想了一会儿,以最近一件触动我心扉的事做了答案,
“杀人。”
“我喜好杀人。”
全场哗然,属于孩童质疑嫌弃害怕的目光接憧而至,
“真恶心,我们竟然要跟这样的***一起修行。”
“她不会想杀我们吧。”
“小小年纪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她不会真的杀过人吧。”
我很是不解,明明我只是说了喜好而已,暂时也不想杀他们,他们却视我为洪水猛兽,一副恨不得除了我的样子。
巨大的威压笼罩在我头上,是长老走过来了。
他居高临下审视的目光让我感到不适,我有种感觉,他不该是这个角度看我,卑躬屈膝跪着的或者苟延残喘躺着的,更适合。
“禾栀,你的话可当真?”
我故作懵懂地看向他,改了回答,
“剑,我也喜好舞剑。”
长老抚须,评价我,
“心思不纯,难成大器。”
我盯着他手腕上的环状法器没说话,我记得我昨日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没有戴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本来是在一个新弟子手腕上的。
因为长老一句话,没有任何一个山峰愿意收我,我只是成为了一个打杂的外门弟子。
直到几年后,我在外出运货时遭遇山匪,被从天而降仙人一般的师尊救下并顺理成章拜入了他的峰下,成为他为数不多的关门弟子之一,从此身份水涨船高。
可怪异的是,即使师尊救了我命,我对于师尊这个救命恩人一点都喜欢不起来,也许是我天性凉薄,我不仅不喜欢他,还很厌恶他,每次他靠近我,我都十分反感,即使他修为高深又长了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
我一向相信我自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