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枝看着桌上的验孕棒,心里莫名紧张。
她犯了大忌。
和男人在车里太**,套破了。
他这方面谨慎,出意外也会监督她吃药,不留麻烦,唯独上次爽得过头,大意了。
岑枝索性赌了一把。
有是命,没有也是命。
恍惚间,一束车灯射在窗户上,她走向阳台,黑色的红旗L5缓缓驶入车库。
是男人回来了。
开得起这款车的,全市没几个人。
仅仅有钱过不了政审,要有权力,有地位。
岑枝深吸一口气,熟练卸妆。
洗干净脸,拉开门,站在过道的不是男人,而是一个丰腴妖娆的女人,“陆先生有应酬,睡在办公室了。”她递出车钥匙,“我新买的男士睡衣和**放在后备箱,是他常用的牌子,您记得清洗消毒。”
这个女人叫辛欣,是男人的手下,单纯的上下级,不过她野心大,妄图钻空子上位。辛欣在市里挺有名气,达官显贵的女秘中,她身材最**,岑枝的身材也**,但不如她波澜壮阔。她什么都做得出,偷偷在男人的公文包里塞房卡,故意把**落在车上,挑拨示威。
“有劳你了。”岑枝接过钥匙。
她得寸进尺,“陆先生习惯我照顾他,您不懂的随时问我。”
绵里藏刀的下马威,岑枝也不是吃素的,弯眉笑,“他不是洁癖吗?你照顾他,他竟然不嫌弃,那他的确看重你。”
辛欣面色骤然变得难堪。
见识了各路心术不正贴上来的女人,有胆子登门挑衅的,只有她。
岑枝与她交手了不止一次,各有输赢,男人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凌晨一点钟,客厅的壁灯亮起,岑枝迎上去,“淮哥。”
男人在外面醒了酒,脱着西装,“怎么没睡?”
她抿唇,“等你。”
陆应淮极为端正耐看,肤色略深,眉尾藏着一道旧疤,几分入骨的狼性。
他属于成熟英气那一类,男人味浑厚浓郁。
“最近忙。”他轻描淡写,“不常过来。”
岑枝整理好西装挂在衣帽间,男人侧过身,发现桌角未拆封的验孕棒,眯了下眼,“怀了?”
“没来得及验,是地下车库那次。”岑枝猜不准他的心思,试探问,“我怀孕你高兴吗?”
他解着衬衫扣,还算平静,“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不高兴。”
“这是后话。”男人不甚在意,“先验。”
他陷入一片灯火中,清贵英朗的模样惹得岑枝越发恍惚,她拿起验孕棒,“我要是真怀了呢。”
男人坐在沙发上翻杂志,“你没吃药。”
岑枝不敢骗他,权贵场摸爬滚打的人物,太精明了,只是到这步,她不得不骗,“我忘了。”
他抬起头,一张脸喜怒不明,“事后提醒过你。”
“我没注意短信——”
“行了。”男人大约是顾念情分,“有结果了再说。”
一连验了两支,没有怀孕。
岑枝一时失落,一时又庆幸,“先斩后奏”是冒险了,不愿被捆绑的男人一旦遭了算计,往往一刀两断,而不是愉快接受。
她交出东西,男人面无表情盯着那道杠,随手一丢,起身去洗澡。
跟他整整一年了,岑枝几乎越陷越深。
初次见面是在省剧院,他父亲陆延章60岁大寿,人尽皆知陆老爱看话剧,原配是80年代的著名影星,剧照贴在北京人艺的大堂。那天岑枝好奇朝台下一扫,挨着主位的男人风姿出众,笑意懒散和同桌贵妇交谈。
她鬼使神差漏了句台词,好在身段婀娜,腔调也媚,陆延章算是满意。
一星期后,男人单独去剧院包场,演完谢幕,岑枝成了他的女人。
中戏的室友黎珍毕业嫁了豪门创一代,她说男人分三种,“土味”、“水味”和“海味”。“土味”老实没情调,“水味”**渣,“海味”财色兼修,比如陆应淮这种,窄腰健臀,眼窝深邃,神秘又野性,让女人着迷。
陆应淮是岑枝的第一个男人,也没个对比,总之,论起床笫之欢,黎珍没骗她。
爱抚持久,前戏足,爆发力强悍。
这样的男人如果既走肾又走心谈一场感情,女人真是爱得死去活来。
陆应淮洗完澡出来,浴袍带松垮地荡在胯间,腹沟处的鹰翼纹身若隐若现,沿肚脐滑入茂密的原始地带,散发令人窒息的欲感。
岑枝踮脚吻男人喉结,那是他最敏感的部位,吞咽滚动的时候极具诱惑。
“这么热情?”他脊背战栗,搂住岑枝的腰。
“你喜欢吗。”
陆应淮似笑非笑,“还可以。”
情事过后,岑枝趴在他怀里,男人仍有余韵,意犹未尽拥吻她。
这次全程是她主导,陆应淮很享受,视觉也很**。岑枝是个尤物,那双风情又纯情的狐狸眼,在他疯狂沉沦的关头,榨干他的肉与魂。
“跟谁学的?”他气息万分撩人。
岑枝偎在他耳边,“岛国电影。”
男人胸膛遍布牙印,从肩颈到粗壮的人鱼线,他瞥了一眼,“下不为例。”
她腻着男人,“为什么?”
陆应淮嗑出一支烟,打火点燃,“折腾得太猛,转天起不来。”
岑枝笑了,他一本正经的骚话,特带感。
快睡着时,陆应淮接了一通电话,那头女人在哭,持续了两三分钟,他挂断,叼着烟穿衣服。
岑枝也坐起,“你不睡了?”
男人敷衍,“有事出门,你自己睡。”
他消失了将近一个月,回家却连过夜都不肯,岑枝按捺住委屈,“你一定要走吗。”
陆应淮背对她,沉默系皮带扣。
“去找辛欣?”
他动作一顿,不耐烦警告,“岑枝,我是太宠你了。”
岑枝已经想象不出他刚才的狂热和体贴了,取而代之是疏离,像锋利的尖刀刺痛她。
陆应淮就是有本事,一副冷漠寡情相,偏偏迷得女人放不下,忘不掉。
“你和辛欣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是你的女人,那我呢?”岑枝蜷缩在凌乱的被子里,“我是你什么人?”
男人终是没回答她,关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