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她想要掀起被子起来,男人侧身过来,手落在了她的腰侧,用力一搂,她一下就贴了过去。
他身上的温度很高,她怕碰到他腹部的伤口,保持着动作,不敢乱挣扎。那颗隐忍悸动的心,却早已方寸大乱。
被窝下,暧昧肆意滋长。
“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贺庭谦嗓音低哑,用仅存一丝的理智开口。
话落,他吻住了她的唇——
男人炙热的唇吻上那一刻,苏静雪的瞳孔地震般撑得大大的,清冽阳刚的气息在口中弥漫开,她忘了思考,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下半身传来一阵痛感,未经人事的她,痛得掉下了眼泪。
她哭了,不知是伤心更多,还是开心更多。
她的第一次,给了暗恋七年的男人。
从十六岁开始,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偷偷喜欢上他了。
贺庭谦听着女人细微的哭声,心头涌起几分愧疚和怜惜。她救了他,他却侵犯了她。
他发泄了出来,药效劲儿过了,终于没那么难受了。
她哭,似乎不是害怕和抗拒,更像是害羞?
他觉得女人是认识他的,他急切的想知道她是谁。
他想下床去开灯,可腹部中枪,加上一场激烈的情事下来,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而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他贴在她的耳边,带着试探激动的问道,“你是不是七年前从大火中救我出来的那个女孩?”
他一直都在找她,找了七年,做梦都想找到。
他抬手抹掉她眼角滑落的泪,在晕过去前,温柔的低喃,“如果是你,我一定娶你!”
苏静雪震惊得一下停止了哭泣。
他真的会娶她吗?
她不知多想承认,可想到贺庭谦母亲看着她时那厌恶又刻薄的目光,还有那些警告的话,她退缩了。
过了很久,她才敢开灯。
看着男人那张英俊安静的睡颜,她扯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她捡起衣服穿上,摸了摸后背的一大片烧疤,七年过去了,烧疤还是那么磨手。
是他对她有救命之恩在先的。
他第一次去苏家,同父异母的姐姐苏宛霞打碎了太爷爷留下来的古董花瓶,父亲一怒之下,把她按在水缸里要淹死她,是他及时出现出声阻止,她才得救。
半年后,他去一处工地视察,工地发生爆炸,她刚好经过,听到逃出来的人说贺家二少爷被困在大火中、出不来,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她什么都不想就冲进去,在一根火柱子就要砸在他身上时,她将他护在身下,替他挡住了。
那一砸不止严重烧伤整个背部,几乎要了她的命。
她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三天三夜才醒来,醒来后,看到贺母居高临下的站在病床边,她先感谢她对他儿子的救命之恩,然后警告她,不许让贺庭谦知道是她救了他。否则杀了她。
贺母心狠手辣的手段,在整个上流社会人尽皆知,贺家四房太太,大房被她整得疯了送进精神病里,三房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只有一个四太勉强能和她斗一斗。
最重要的原因,和贺庭谦身份巨大的差距,让她产生自卑感,她只能远远的,偷偷的喜欢着他。
她收起复杂的思绪,进去洗手间简单洗了个澡,打了一盆水出来。拧干毛巾给贺庭谦擦身子。
往下擦到了腹部,想起那些亲密的画面,脸一阵发烫。
怕他伤口会恶化,给他穿好衣服,想去借辆车送他去医院。
刚打开门,一抬头,竟然看到了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