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安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陶涛还是不肯出去。
我们守着涛涛的卧室门,但没有人愿意离开。
“爸爸妈妈,你们先去睡觉吧,我在这儿看着。”我说。
“桃子看上去就是这样,可我怎么能放心呢?”爸爸说。妈妈听了,摸着爸爸的背,靠在爸爸的肩膀上,眼泪已经干了,眼睛又红又肿。
“明天他们可能又来了,所以我得给自己打气。”
“是的,”妈妈说。“听小江的话,有他在的话,涛涛就不会出什么事。”
爸爸长长地叹了口气,慢慢地走开了。
年轻时,他在建筑工地干活,搬沙袋摔成瘸子,下雨脊椎也疼。
看着他弯腰驼背的样子,我感到鼻子酸痛,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不适。
父母关了灯后,我用两长两短的节奏敲门。
这是我们的代码。
我以前也是这样带她出去吃饭,偷偷收拾零食,趁爸妈睡着了带她出去玩。
然而,这一次我却看不到陶的笑脸了。
“桃子,”我轻声说道,“你哥哥进来了吗?”
我有她房间的钥匙。
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带着不好的直觉,我转向钥匙,打开了门。
多么血腥的味道啊!
血染红了床单,陶先生仰面躺着,大半身都是血,手腕上还有一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桃!”
我抱起她就跑。
“爸爸妈妈,涛是割腕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