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周末，我带了童童去了母亲那边。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在烧热水，咳嗽得厉害。

我一慌，连忙扶住她。

「妈，你这咳嗽怎么还没好？」

母亲摇了摇头：「不碍事，老毛病了。」

自从父亲走后，母亲一个人在老房子里生活，落下不少病，每次都说是小毛病，不当回事。

可这会儿，我看着她觉得她脸色又差了，皱眉：「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看了也没用，就是开药，上次那药还有呢，人老了而已，对了，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我把母亲扶到客厅，让她喝了点水平复了咳嗽，才告诉她，李山出轨了。

母亲僵住，怔了好半晌，才试探我的态度。

在她的认知里，男人犯错误很普遍，只要能原谅，日子总能过下去。

可我不愿意，更何况他心里没有我的位置。

跟母亲说太多也没有意义，我只告诉她我已经决定离婚。

「离婚，那你以后怎么办，你一个家庭妇女，还带着孩子......」

「妈，我已经决定了，我出去找工作，以前学财务的，即使脱离社会几年，再学学也能跟得上。」

再说了，谁离开了谁不能活啊？

母亲自然是气得厉害，憋屈又无奈。

还要再说什么，忽然听见厨房传来「啊」的一声。

我俩想到什么，齐齐看过去。

童童不知道为什么去了厨房，灶台上的开水直接浇在了他身上！

「童童！」

我急忙跑过去。

给童童拿冷水冲过之后，我立刻带他去了医院。

还好去的及时，童童烧伤不算太重。

但整个胳膊也被烫了一大片，他躺在病床上输液，小脸惨白。

我心疼急了，母亲也自责的哭了，说以后再也不用那个壶了。

看着病床上的孩子，一时间，我心乱如麻。

深吸了好几口气，我给李山打电话，让他回来。

接电话的是一个奶声奶气的女声，正是公司那个女孩的声音——

「你好，李先生不在。」

「让他接电话！」

我扬声说，医院的人纷纷侧目。

那女孩怔了一下，道：「他在洗澡。」

「他在洗澡，为什么你在他的房间里！」

一想到孩子病了，他却在外面和别的人风流快活。

我都要失了理智，恨不得将他撕碎。

她回答的谨慎，滴水不露。

「我是他的助理啊，平时李先生出去都会带着我帮他收拾衣服的。」

我却想笑：「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吗！」

电话那头似乎愣了一下，反而笑了。

「原来姐姐知道啊，那真是谢谢姐姐了，一直没有捅破我们，其实告诉你也无所谓，他和你结婚之前，我们分手了，至于现在在一起......」

「你们到底怎么样我不感兴趣！现在孩子病了，被烫伤了，情况很严重，麻烦你告诉他一下，让他快点回来！」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还想说什么，已经被我挂断。

我靠在墙上，呼吸困难，心口像被千斤石压着。

「闺女，你冷静点！别为了这种男人伤了自己。」

母亲想安慰我，可自己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踉跄一步，咳嗽出声。

「妈！」

我快步扶住她，她咳了好一阵才停下了，牙齿上都是血。

我惊叫起来：「妈，你怎么咳血了？」

母亲按住我的手，摇了摇头。

「我没事，先解决你的问题。」

孩子在里面，母亲也已经病重成这样，可我的男人，却在陪另一个女人......

不知是无力还是疼痛，心口一阵抽搐。

我近乎脱力，却只能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能倒下。

整整一夜，我陪在童童身边。

李山到底是没有来。

而这一夜，我却想明白了一件事。

人再糊涂，再没有感情，都不能丢了自己。

李山对我不仁，我也无需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