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对柔儿做了什么?!”
谢沉好似一头被唤醒的猛兽,犀利的目光看得宋瓷心虚躲闪!
她抓着他的手,虚弱地说道,“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听说,苏侧妃**生疮,太医治不了。所以才好心想帮帮忙!”
她的确没有对苏雪柔做什么,是宝贝儿子做的......
但这种时候,她自然要护着儿子!
见她被谢沉掐着脖子,昭昭气得刚要上前,就被宋瓷紧张的眼神屏退了。
昭昭抓着门,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默念着:狗王爷,狗王爷,狗王爷!
他气不过,偷偷跑出暗香园,晨光中不知去做什么了。
司墨连忙劝道,“主子,许是误会王妃了!”
眼瞧着宋瓷就要窒息了,谢沉这才松开手。
她靠着门框,瞬间滑到了地板上。
谢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最好说的是实话。若有半句虚言,本王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呸!狗男人!
——宋瓷在心里咆哮!
他当真为了苏雪柔想掐死她!
“这真是解药?”
谢沉拿起那罐辣椒粉。
罐身不透明,也没有任何字样。
他刚打开瓶塞,一股子呛人的味道便扑鼻而来!
谢沉打了个喷嚏,忙将瓶塞塞进去。
“是。”
宋瓷不假思索,“拿去给苏侧妃上药吧!”
保准让她下不来床!
狗男人,狗女人,既然要先招惹她,就别怪她下手不留情!
今日她好好治一治,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女人!
谢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许是认为她不敢胡来,便将辣椒粉递给了司墨。
“今日本王来,有两个目的。”
他朝宋瓷伸出手。
宋瓷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一把拍开他那假惺惺的爪子,撑着地板爬了起来。
雪白的脖子上,红痕触目惊心!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宋瓷咬着牙,语气很差。
“太后懿旨,解了你的禁足。”
“什么?”
宋瓷一愣。
太后懿旨?
解她的禁足?
她原想着,给太后送去的“厚礼”,原是想让太后警告苏雪柔莫要来招惹她。
时日一到,她便主动请休,离开晋王府,将晋王妃的位置让给苏雪柔。
谁知,太后竟直接解了她的禁足?
这到底是赏赐......还是威慑?!
“你可是高兴过了头?”
谢沉冷笑,“即日起,你便搬去南庭院。”
“既然你解了禁足,关于柔儿的事,便不必本王多言。”
他相信,宋瓷不敢招惹苏雪柔才对!
见宋瓷不说话,他立刻拽着她的手,要去找解药,“昨晚你指使下人给母妃下毒。只要你交出解药,本王便念你将功赎罪!”
宋瓷猛地甩开他的手。
“谢沉!你疯了吧!脑子进水了?!”
她何时指使下人给他母妃下毒了?
一次又一次往她头上扣屎盆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不承认?下人可已经承认了。”
谢沉眼眸阴沉,目光似乎能将她冻死!
“本王不想新婚丧妻,也不想将这不体面的事闹出去。所以,你最好识趣!”
宋瓷怒极反笑,“素闻王爷公正明智。眼下看来,也只不过是传闻罢了!”
传闻不可尽信!
“那下人也可能被人收买,用来栽赃陷害我。”
她冷着脸,“下人在何处?我要亲自审问!”
她倒是要瞧瞧,是谁如此大胆,敢往她头上泼脏水!
“下人已经咬舌自尽。”
没想到她会想要亲自审问。
但看着她底气十足的样子,谢沉眼底的暗芒微微一闪。
难不成,当真误会了她?
可母妃中的毒分明是......
“母妃中了红霜。”
谢沉紧紧地盯着她,“红霜是什么毒,你心里应该有数。”
宋瓷眼神一颤,身子一僵。
红霜......的确是安陵王府家传秘毒!
安陵王府祖辈是从瘴气之地迁来京城,祖上世代都擅长制毒。
尤其红霜,除了宋家之外,无人能调制的出!
可是就连她手中都没有红霜,为什么贤妃会中了红霜?!
看来给贤妃下毒之人,不仅仅是要陷害她,甚至还有可能,是要陷害整个安陵王府!
“怎么?你无话可说了?”
见她答不上话,谢沉强忍怒火,“交出解药!”
宋瓷将心底的惊涛骇浪压了下去。
她迎上谢沉的目光,眼神没有丝毫闪躲,“谢沉,我也不知道是谁给贤妃下毒了。但是我敢以性命起誓,绝对不是我。”
“你有这会子冤枉我的功夫,还不如好好查查到底是谁要害贤妃娘娘!”
说话间,她从怀中取出一封药包。
宋瓷深呼吸一口气,“红霜的确难解。我没有解药。这药能缓解毒性蔓延,保贤妃娘娘半个月性命。”
“给我半个月时间,我定研制出解药。”
她不想多管闲事,可事关安陵王府,她该洗清嫌疑!
她神色如此坦荡,倒让谢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接过解药,语气暗藏杀机,“好。本王就给你半个月时间。”
“你若当真救不了母妃,本王便让你给母妃陪葬!让你们整个安陵王府给母妃陪葬!”
他重重的一拳砸在墙壁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墙壁上的裂痕,宋瓷悬着的一颗心,缓缓放回了肚子里。
她就知道,一旦暗香园的门被打开,她的每一步都将行走在刀尖上!
她不是怕事之人,但不想拿昭昭的性命冒险!
......
用过早膳,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便有下人过来接她去了南庭院。
南庭院宽敞不少,只是陈设仍旧简单,一如暗香园。
可见是谢沉的意思。
大半日不见昭昭。
晚膳的时候,小家伙鼻青脸肿的回来了。
任凭宋瓷怎么问,他也不回答是怎么回事,只说是不小心摔倒了。
这个答案,宋瓷信才怪呢!
但见小家伙兴致不高,破天荒的早早爬上床歇息了,好似今日已经筋疲力尽了似的。
说起话来,都是有气无力的,“娘亲晚安么么哒,我爱你。”
他倒头就睡。
宋瓷无奈,只得也跟着上了床。
入夜。
宋瓷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认床。
陌生的环境让她始终保持警惕,便愈发的没了睡意。
鸡鸣三遍后,她刚熄了灯,谁知一股子彻骨的寒意便从脚底升起。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在暗香园有人来刺杀她的时候便出现过好几次!
宋瓷眼神一凛,立刻摸出了枕头下的匕首。
她将儿子往里侧推了推,用被子盖住了他的头,只留下一条细细的缝。
随后,她悄然坐了起来。
很快,窗户上映出一道熟悉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