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林书翰端着已经冷掉的咖啡,眼神飘忽不定。窗外的霞光渐渐褪去,城市的霓虹开始闪烁。
“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又被哪个小妖精甩了?”夏可欣挑眉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林书翰抬眼瞥了她一眼,“你要是没什么正经事,就别在这儿烦我了。”
“哟,这么大火气呢?”夏可欣不以为意,反而凑近了些,“说说吧,怎么回事?”
林书翰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去医院做了检查。”
夏可欣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怎么了?”
“癌症晚期。”林书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大概还有半年的时间。”
夏可欣愣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别这样看着我,”林书翰苦笑道,“我已经接受现实了。”
夏可欣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她一把抓住林书翰的手腕,“走!”
“干什么?”林书翰一头雾水。
“去民政局!”夏可欣头也不回地说,“老娘要娶你!”
林书翰愣在原地,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疯了吗?我都这样了,你何必...”
夏可欣突然转身,紧紧抱住了林书翰。“我喜欢你十多年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让我陪你走完最后一程,好不好?”
林书翰僵在那里,久久无法动弹。半晌,他轻轻拍了拍夏可欣的后背。“傻丫头,”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你值得更好的人。”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夏可欣固执地说。
林书翰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轻轻擦去夏可欣脸上的泪水。“好吧,”他轻声说,“那就一起疯一回。”
第二天,两人站在民政局门口。夏可欣紧张地摩挲着手里的户口本,林书翰则显得异常平静。
“真的要这么做吗?”林书翰再次确认。
夏可欣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敢反悔,我就把你绑去结婚!”
林书翰无奈地笑了笑,任由夏可欣拉着走进了大厅。
领证的过程出奇的顺利。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夏可欣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老公,”她眉开眼笑地说,“咱们去度蜜月吧!”
林书翰摇头苦笑,“你倒是会安排。”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开启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夏可欣像个永远不知疲倦的精灵,拉着林书翰走遍了大江南北。林书翰的脸上也多了几分久违的笑容,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然而,好景不长。
三个月后,林书翰的身体状况急剧恶化。夏可欣不得不带着他回到了城里,住进了医院。
病房里,林书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夏可欣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
“别怕,”她强颜欢笑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林书翰虚弱地笑了笑,“谢谢你,可欣。”
夏可欣摇头,“别说傻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夜深人静,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林书翰望着天花板,轻声说:“可欣,我有点后悔。”
夏可欣一惊,“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早点遇见你,”林书翰转头看向夏可欣,眼中满是柔情,“如果早点在一起,我们或许还能有个孩子。”
夏可欣忍不住笑了,“就你这身子骨,能不能造出来还两说呢。”
林书翰也笑了,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夏可欣连忙扶他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
咳嗽平息后,林书翰靠在夏可欣怀里,喘着粗气。“可欣,”他喃喃地说,“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夏可欣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别说傻话,”她哽咽着说,“能陪在你身边,我很幸福。”
林书翰闭上眼睛,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夏可欣抱着他,轻声哼起了一首熟悉的歌谣。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时,林书翰唱给她听的歌。
歌声中,林书翰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夏可欣知道,他终于睡着了。
她轻轻吻了吻林书翰的额头,在他耳边低语:“晚安,我的爱人。明天见。”
深夜,医院走廊里静悄悄的。夏可欣坐在长椅上,双手捂着脸,无声地哭泣。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突然,病房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夏可欣猛地抬头,匆忙擦干眼泪,冲进了病房。
“怎么了?”她急切地问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担忧。
林书翰虚弱地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渴。”
夏可欣连忙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着林书翰喝下。“还难受吗?要不要叫医生?”
林书翰笑了笑,“不用了,有你在就够了。”
夏可欣坐在床边,轻轻握住林书翰的手。“你啊,就知道逞强。”她嗔怪道,眼里却满是心疼。
林书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可欣,我想出院。”
夏可欣一愣,“可是你的身体...”
“我知道,”林书翰打断她,“但我不想在医院里度过最后的日子。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夏可欣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她最终点头,“我们回家。”
第二天,在医生的强烈反对下,夏可欣还是办理了出院手续。她扶着林书翰慢慢走出医院,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柔和。
回到家里,夏可欣把林书翰安顿在床上,自己则忙前忙后地张罗着。她煮了粥,切了水果,还特意买了林书翰最爱吃的点心。
“可欣,”林书翰看着忙碌的夏可欣,轻声叫道,“过来坐会儿吧。”
夏可欣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床边坐下。林书翰伸手握住她的手,“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夏可欣摇头,“别这么说。能照顾你,我很开心。”
林书翰笑了笑,“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你。”
夏可欣低下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林书翰抬手擦去她的眼泪,“别哭,我想看你笑。”
夏可欣强忍住哭泣,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林书翰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我认识的夏可欣。”
接下来的日子里,夏可欣寸步不离地照顾着林书翰。她细心地喂他吃药,耐心地陪他聊天,甚至在他失眠的夜晚轻声为他唱歌。
林书翰的身体一天天衰弱下去,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明亮。他常常拉着夏可欣的手,回忆他们相识的点点滴滴。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林书翰问道,眼里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