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撕碎我写的和离书,跪在我脚边求我原谅。
我平静地告诉他。
“没有什么原不原谅,我本就没打算要那个孩子,我不会为我已经不爱的人生孩子的。
”1从梁谏把余幼薇接进世子府那一刻起,我已经预料到了今日。
梁谏赶来时,余幼薇跪在厅堂中央,小声抽泣着。
“殿下……”她抬起头,声音还带着哭腔。
梁谏一眼都没有看坐在主位上的我,蹲在余幼薇面前把她扶起。
“伤到没有?”余幼薇委屈中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撒娇。
“膝盖,跪得疼了。
”梁谏立刻把她抱起来,目光这才投向我。
里面透出责问的意味。
“辞宁,何至于此?”我以为我早就习惯了,但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抽疼了一下。
“余侧妃失手打碎了太子殿下送给母亲的寿辰礼,母亲让我自行处置。
”罚跪,已经算得上是最轻的责罚了。
梁谏定定地看着我,眼里带着审视。
许久,他才道:“辞宁,你从前不是会争风吃醋,毫无气度的深院妇人,世子妃不该是这副嘴脸。
“以后别再让我失望了。
”他以为我是借此发作,故意找余幼薇麻烦。
话音刚落,余幼薇轻嘶了一声。
“怎么了?腿疼?”梁谏垂眸看她,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紧张。
余幼薇埋在他肩窝轻嗯了一声。
“忍忍,我们先回去。
”两人旁若无人的一番亲昵后,梁谏头也不回地抱着她离开。
深夜,我将自己缩在被子里,梦见了以前。
年少时的梁谏,趁无人爬上我家墙头。
“圣上已拟好赐婚圣旨,阿宁,我明儿个亲自去给你挑定亲礼好不好?”半年前,梁谏将余幼薇以侧妃名义接进府内。
他目光灼灼,写满诚挚。
“阿宁,我答应过你,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别人。
”但他最终还是食言了。
我醒来时,还是深夜。
房外清晰地传来几声低语。
“殿下又叫水了,这都是今晚的第三回了!”“以殿下对余侧妃的偏爱程度,再这样下去,我看世子妃该换人做了。
”“小点儿声!”2余幼薇已无母家。
梁谏就是她的全部倚仗。
仗着梁谏的偏爱,她嚣张得有些肆无忌惮。
“姐姐!”余幼薇次日忽至来给我请安,语气雀跃。
“今日殿下终于被太子唤走了,妾身这才抽出空来看看姐姐。
”面对她的挑衅,我只是低头抿出个笑,不甚在意。
梁谏现今于我而言,只是世子殿下。
再不是我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