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惋然重生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相隔千里的宁市,接回孟泽琛的白月光。
前世,她一心爱慕孟泽琛,逼着他与自己结婚。
可婚后他不仅不碰她,到最后还害死了整个杨家。
重生归来,杨惋然清醒的很,势必要把自己曾经强扭的瓜斩断!
东湖别墅,二楼卧室。
孟泽琛脸上有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低声开口。
“听说你派人去宁市,要接回冉冉?”
杨惋然坐在床边,光是看他一眼,都觉得心如刀割。
她强压下内心翻滚的情绪,故作若无其事开口。
“我知道你和陶小姐是青梅竹马,把她接回来,也省得你们二人分隔两地。”
这话听得孟泽琛都愣了愣。
新婚之夜突然要接陶冉冉回来,不知道她葫芦里安的什么心。
但杨惋然却态度坚决。
“我知道我爸找人将陶小姐送去宁市不对,等过两天陶小姐回来,不论你想怎么样,我都会尽力答应。”
闻言,孟泽琛脸上冷了几分:“杨惋然,你可真贤惠!”
话落地,他便黑着脸离开。
等到“砰”的一声门响,杨惋然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床上。
上一世,三年后孟泽琛被京市第一豪门孟家认回,一举成为孟氏继承人。
回孟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接回陶冉冉。
与此同时,一份加密文件让杨氏股价突然大跌,她被孟泽琛囚禁在地下室,等着她的是不见天日的折磨……
那时候杨惋然才知道,原来杨父为了他,硬生生拆散了孟泽琛和陶冉冉。
而孟泽琛的恨意,大概就是从那时候扎根的吧。
如今重来一次,她只想好好护着杨家。
至于孟泽琛,她再也不奢求了……
……
自那夜不欢而散之后,连着三日,孟泽琛都没回家。
回门那天,杨惋然也没打算要孟泽琛一起回去,自顾自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佣人周姨忽然开口:“太太,好像是先生的车回来了。”
杨惋然抬头望向窗外,果真是孟泽琛的车。
周姨拎着东西跟着杨惋然一边下楼,一边出声:“先生还是记得今天要回门的。”
杨惋然脚步一顿,内心五味杂陈,不知适合滋味。
她原本以为孟泽琛不记得了的。
刚到门口,就看到车稳稳停在庭院中央,孟泽琛快步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
杨惋然几乎不用想,瞬间便猜到了车里的人是谁。
陶冉冉!
杨惋然愣在原地,一丝苦涩缓缓蔓延至心间。
不由得自嘲一笑,倒也是,孟泽琛又怎么会为了她而特地赶回来?
愣神间,孟泽琛已经牵着陶冉冉走进屋内。
见周姨领着大包小包,孟泽琛有些疑惑,缓缓开口:“这是?”
“太太今日回门。”
‘太太’二字一入耳,陶冉冉脸上笑容依旧,手却在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攥紧了。
杨惋然抬眸望向二人紧紧牵着的手,声音听不出情绪:“既然陶小姐回来了,我就自己先回家了。”
孟泽琛深深看杨惋然一眼,发现她脸上竟没有半分不悦。
杨惋然越过二人,将准备的礼递给司机,转身便上了车。
车门关上,杨惋然长舒了一口气,对司机道。
“走吧。”
……
杨家。
杨惋然刚见到杨父杨母就红了眼眶,又回到从小住到大的房间。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
别墅后院的空地上,还有幼时杨父特地命人给她打造的秋千。
旁边的柱子上,还有杨母每年为她长高而记录的刻度。
杨惋然眼眶发红的在秋千上坐下,哽咽道:“我回来了。”
前世到死都没能回来的杨家,如今终于回来了。
孟泽琛刚踏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杨惋然闭着双眼,随性的靠在秋千上,眼角微微有些泪痕。
不知怎么的,孟泽琛心头突然一疼,脑海里快速闪过几个陌生的片段——
瓢泼大雨里,杨惋然穿着大街上二十来块的廉价衣服跪在他脚边,苍白的手指紧紧拉着他的裤腿苦苦哀求。
“泽琛,杨家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求你帮帮我,帮我查***相。”
“泽琛,求你让我见见我爸妈好不好?”
悲戚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响起,仿佛真切的发生过。
孟泽琛皱着眉,他明明从未见过杨惋然那般卑微。
是梦吗?还是幻觉?
孟泽琛摇摇头,将烦闷的思绪甩出脑海,迈着步子朝杨惋然的方向走去。
杨惋然听到脚步声迅速睁开眼,看着孟泽琛闪过一抹诧异。
陶冉冉刚刚回来,他不应该好好陪他失而复得的白月光吗?
难道说……其实孟泽琛还是关心自己的?
未来得及深想,下一秒,就听见孟泽琛淡淡开口——
“冉冉身体不好,医生说需要一株千年人参入药调理,我记得你手中正好有一株,能不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