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土屋里,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张缺了腿的桌子,还有个破烂的衣柜,隐约能看到里头凌乱的衣裳。
安悦(安然)躺在床板上,生无可恋的睁着眼睛,看屋顶。
她死了。
空间种植基地爆炸的瞬间,她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分崩离析的身体。
然后。
她又活了。
重生在了一个好吃懒做,偷鸡摸狗,无恶不作的二赖子女人身上。
昨日的时候,这蠢女人给她家三夫郎下了药,准备要了丫小贱蹄子,结果被揍了一顿之后,一脚踹下了床,脑袋磕在桌腿上,一命呜呼了。
外头,脚步声由远及近。
“妻主,该喝药了。”
温润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安悦慢慢扭过头去,就看到身形单薄的男人走了进来,逆着阳光,只能看到他被夕阳晕染的挺拨身姿,一身青衫,干净整洁。
苏之时,她这具身体的四夫郎。
她现在所处的世界,是名为大周朝的女尊世界。
这原主安悦,就是个地痞无赖,好吃懒做,可让街坊邻里都称奇的是她四位各有千秋的美夫郎,羡煞了不少人,谁说起来都是眼红嫉妒恨,一个臭流氓,不知道哪里来的艳福。
只有安悦知道,原主心里苦啊,有夫郎有个屁用,毛都不让碰一下,还每天对她下毒手。
大夫郎萧行彦,长相俊美,力大无穷,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她,只要近身准挨揍。
二夫郎于渊,妖冶绝美,使的一手好毒,敢打他主意,一针扎下去,三天下不来地。
三夫郎谷阳,高冷出尘,不过那就是一万年不化的冰山,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多看一眼就要戳瞎你眼睛。
四夫郎苏之时,温润如玉,接人待物彬彬有礼,脾气也是最好,从来不与人置气,不过要是敢碰他,前头三个加起来弄死你没商量。
说是娶了四个夫郎,实际上就是供了四个祖宗在家里头,只能看不能吃,原主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家过的不顺气,就去外头作,在家偷钱偷东西拿出去变卖,跟一群狐朋狗友胡吃海塞去赌博。
“妻主,喝药。”苏之时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水递到她面前。
“之时,我能不能不喝药,我不想喝药。”安悦从小就不喜欢喝药,身子又皮实,头疼脑热的自己就扛过去了。
苏之时端着药碗的手僵了一下,她从未唤过他名字,也从未用这样温软的语气跟他说过话,更从未用如此清澈不含一点猥琐欲望的眸光看过他。
从前的时候,要是不愿意喝药早就打翻了,心里有些疑惑,微微蹙眉,端着药就要出去。
谁知道安悦突然跟疯了一样,死死的抱着他腰,惊恐的看向门口,声音发颤:“之时你别走,你不能丢下我!”
门口方向,男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男人一身短衫,气宇轩扬,五官俊美,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领口处露出力量感十足的精壮胸膛来,背上的箭筒还没来及取下来,剑眉微蹙,指着安悦就是一嗓子:“安悦,你放开他!”
安悦怕怕的躲在苏之时身后,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恶人先告状:“萧行彦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别过来,不然我告你家暴啊!”
苏之时被人搂着腰,女人身体炽热的温度让他一时间很是厌恶,挣扎了一下却被她抱的更紧了,不悦的冷声道:“松手。”
“之时,他要打我!”安悦抱着就是不撒手,哭喊着控诉,看着萧行彦一脸懵逼的神色,心里带着几分快意,让他们一个个嚣张!
苏之时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听着她软糯的求救声,心软了一下,微微垂眸,就能看到女人红着一双眼睛,委屈害怕的要哭了,看向来人:“萧大哥,她没有把我怎么样。”
萧行彦皱眉看了安悦一眼,见她脑袋一缩,躲到了苏之时的身后,桀利的鹰眸像是能穿透一切般又扫了一眼:“她真没趁机欺负你?”
“没有。”苏之时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要是以前,见到萧大哥过来早就破口大骂了。
“我警告你安悦,你要是敢对之时意图不轨,我就一刀削了你!”萧行彦一句话落,转身走了。
“放手。”苏之时声音渐冷。
安悦放了手,小心翼翼的去扯他衣摆,委屈巴巴的:“之时,我想通了,我决定要改邪归正,浪女回头,绝对不会再做混账事了,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一家子各怀鬼胎的男人,就苏之时还好点,她现在要找个人联盟,一起对抗他们,不然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苏之时垂眸,对上女人一双清透的不含一丝杂质的黑亮双眸,还有她期待的眼神跟那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心绪复杂,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诳他的。
“我知道你不信我,我现在就发毒誓,要是我安悦有一个字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安悦认真的看着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