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清脆响亮,她几乎可以感受到水的冰凉。
下坠感突然消失,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腰身被绑上一根粗壮的绳子,同时也绑上了个对讲机。
里面传来冷冰冰的声音:“不想乔娥死就十分钟内爬上来。”
抬头看看光溜溜的峭壁欲哭无泪,纵使她是登山能手,也不可能在满是青苔的峭壁上健步如飞,十分钟内赶到上面。
好不容易看着他的头,却看见他手里寒光闪闪的刀割着绳子!
她一晃神,绳子就听见咔嚓一声,绳子被他挑断了十分之一,屏住呼吸,看着绳子一点一点的断裂。
他始终微笑着,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犯花痴了。
“怎么,想死?”说出的话跟这张脸简直不相符。
她蒙圈的点点头。
“这样死未免有些便宜了!”
她急忙辩解:“不便宜啊,我好歹也是人啊!”
“我只当你是条狗!”
狗?就像是吃了苍蝇,想吐有吐不出来!憋了很久,“去你大爷的!”
易冥寒瞟了一眼,迅速将绳子挑断五分之一,“你若敢死,我就让乔娥陪葬!”
又是这招,就不能有点新花样?
一口气爬上来,还未来得及擦一把汗,就听见他寒得透骨的声音:“迟到二十分钟,乔娥和朱莹莹怎么也得死一个!”
“杀人犯法!”
他慵懒的往后仰,手放在膝盖上,不屑的看了犯花痴的人,“若是乔娥死在手术台上,谁会知道是我动的手脚。”
她紧握拳头,算你狠,这么缺德的方法也想的出!
“你要怎样才放过我们?”
他冲他勾勾手指,待她走过来,抬起她的下巴,“你父母当年怎么没有想过放过我呢?”
他可怜的父母,一辈子都卑躬屈膝的活着,从来不曾招惹过谁,却死在吴清逸无情的车轮下!
从那刻起,他发誓将公司做大,成为人上人,得罪他的人,加倍讨回。
“我不是吴语洁,我怎么会知道?”他们连亲生女儿都下得去手,更何况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不语,转身进了车子。她被人推进去,他掏出一颗药塞进她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这药入口即化,苦得她很想吐,不过她最担心的是,这厮贼溜溜的看着自己,这药该不会是“春药!”
他差点跌倒,也亏她想得出来,轻飘飘的说道:“我对你不感兴趣!”
“那这是什么药?”她怎么四肢无力,难不成吃了蒙汗药?迷晕了她该不是送给外面那些保镖糟蹋吧?
软绵绵的揪起他的衣领,“你今天弄不死我,他日我定加倍讨回来!”
见她缓缓闭上眼,软绵绵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说不出来的嫌弃。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更是恨到极点。
那天易老爷子过生日,他就这么个亲人,欢欢喜喜的回来给他祝寿,谁知在自家门口被车子撞。
本来撞一下是没大碍,可是肇事者居然再次朝他的腿压过来,若是他慢了一步,只怕去见阎王。
而这个肇事者就是她,这个肮脏的女人,不知道被多少人骑过的身子,居然还敢靠在他肩膀?
他目光如炬,粗鲁的一推,吴婉婉重重的撞在车窗玻璃。她轻轻的”嗯”了下,如扇的睫毛颤抖着,小巧玲珑的脸就像芭比娃娃,他看得有些出神。
该死!居然被她迷惑了!
这个女人是仇人之女,他怎么可以对她产生怜惜?她活着就是为了赎罪,这辈子都是他的出气筒!
路程走到一半时,吴婉婉醒了,揉揉眼睛看着紧闭双目的人。
白皙的皮肤,上帝精雕细琢的脸,令人艳羡的身材。半遮半掩的衣领下,露出性感的锁骨。
叹了口气,天使面孔魔鬼心!
看着他渐渐靠过来的肩膀,不知道这上面有多少女人靠过,说不出的恶心。
半睡半醒的易清寒闻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缓缓睁开眼,发现旁边恨不得贴在车窗玻璃,恶狠狠盯着自己的人。
原来是他的身体不知不觉中占了她的位置!
“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有这么良家妇女的一面?”换做是以前,这个恶心的女人早就巴不得贴上来。
吴婉婉翻了个白眼,他冷冰冰的说:“你这么卖命的演戏,是希望我给你报酬?”
她无语,伸出手,慢慢竖起中指。
易冥寒见此,冷哼一声,重新闭上眼。
她看着窗外夹道飘落的樱花,思绪万千,那段封存的记忆又浮现脑海。
那时也是如此阳光灿烂,高考后的她遇见了那个让她怦然心动的白马王子,他们在樱花树下许诺。
只是他留下“等我”后一去不返,她苦守这份诺言直到今天。
想着想着鼻子发酸,胃中翻江倒海!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晕头转向时,车子缓缓在文辉大酒店门前停下。
易冥寒缓缓睁开眼,看着脸色苍白的人,皱了皱眉。捏住她的下巴,“又没有其他人,你有必要装得这么卖命?”
她虚弱的推开他,打开车门跑出去。
又吐了许久,她看着他被人推着走了,环顾四周,见没人招呼自己,蹑手蹑脚的下车,趁其不备逃之夭夭。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去而复返的易清寒提着进了电梯,再提到豪华房间,重重的甩在地上。
抬头看着耀武扬威的人,深邃的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只是她居然看见了嫌弃。
平生被人嫌弃得如此明显,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易清寒将外衣扔到沙发上,扯着领带,“给你十分钟将自己弄干净。”
接下来是不是要强了她?
这可了不得了,她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羞辱。小火山迅速爆发,也不管这厮是齐天大圣很是如来佛祖,伸出手,一巴掌扇去!
易清寒掐住她的脖子,“女人,忘记我刚才说了什么?”
使劲一甩,拖着她的脚,再一扔,她喝了一大口他的洗澡水。
正要开口骂人,易清寒揪着她的头按在水里,待她快要窒息时放开,“不想死就给我麻利点,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这张脸长在他的头上简直就是糟蹋,“我真的不是装的,不信你可以去查,我吴婉婉有没有见过你!”
他伸手,使劲捏住她的下巴,“我不管你是吴语洁很是吴婉婉,只要你姓吴,你就是欠了我易冥寒的债,这辈子都别想过得太安逸。”
“你这个神经病!”听不懂人话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