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到宁亦家里一年了,你心里还有我们这个家吗?家不管了,你堂哥也不管了,也不肯跟宁亦离婚,我看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凌若雅趁乱冲到两人之间,推着刘兰的手,哭泣地下跪哀求:“妈,你放过妹妹吧,不要为难妹妹了…呜呜…都是我的错,我什么都不要了,妹妹想要宁亦,就给妹妹吧!”
刘兰听到女儿这番不争气的言论,还为了初柒下跪,更是火上加油。
她一把扯住初柒的头发,“绝对不可以,宁亦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可以便宜了这个白眼狼。”
“啊!”初柒头发一阵撕裂的疼痛。
又来了,又来了。
每次她堂姐越是护着她,婶婶对她就越狠毒,好像她总是欺负体弱多病又善良的堂姐一样。
她堂姐才是受尽委屈的那个可怜虫。
“妈,放开妹妹。”凌若雅拉着刘兰的手。
刘兰扯着初柒的头发。
所有医生傻眼了,想帮忙,却又畏惧这个野蛮无理的婶婶。
推搡的过程中,凌若雅往初柒身上挤。
不经意间,碰到了。
下一秒,凌若雅倒地不起,晕厥过去。
“女儿啊!”刘兰惊吓大喊,松开初柒的头发,蹲在凌若雅身旁哭天喊地,“救救我的女儿啊!”
医生们急忙上前抢救。
初柒退到角落,整理着被撕扯凌乱的头发,头皮一阵一阵的撕裂感传来,痛得发麻,泪水在眼眶徘徊。
她却连哭的资格也没有。
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最可怜的是她堂姐。
几小时后。
病房门口,主任找到初柒:“你的事在医院传开了,领导知道非常气愤,你转正的事也落空。”
“我懂,主任。”初柒落寞地点点头,心尖在滴血,痛得快要崩溃,却不得不挤着微笑面对。
“你回去好好休息,处理好家事,等医院通知再来上班吧。”
等通知?
多婉转的说法,这是医院给她最体面的辞退吧。
她即将实现的梦想就这样烟消云散,这么多年的努力,最终还是白费。
主任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叹气离开。
这一刻,初柒再也忍不住内心的苦楚,泪水悄然而至。
她用手捂住嘴巴,泪水浸湿她的手背,想哭却不敢哭出声,怕病房里的婶婶听见,不知道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挖苦和抨击。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初柒抬眸,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看到这个时候最不想遇见的男人--宁亦。
堂姐每次晕倒,他都会出现。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宁亦愣住了,深邃迷离的黑瞳紧紧盯着初柒。
初柒立刻转身,垂下头快速擦掉眼泪。
她纤瘦的背影消沉落寞,悲凉而无助。
宁亦走到她身后,语气轻盈低沉,“小柒,发生什么事了?”
初柒抹干脸颊的泪,润润嗓子回,“没事。”
说完,初柒迈步走进病房。
宁亦跟在她身后进来。
病床上,凌若雅像个易碎的瓷娃娃,肤色泛白,精神萎靡,病弱娇柔。
“阿亦来了。”刘兰端着高雅贵妇的姿态,走到病床边摸着凌若雅的头,宠溺道:“妈说的没错吧,阿亦是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凌若雅望着俊美绝色的宁亦,满眼爱慕之意溢流,带着温婉的笑容呢喃:“阿亦,你怎么来了?”
宁亦走到她身边:“兰婶通知我过来的。”
凌若雅瞥一眼初柒,哽咽道:“只是被推了一下而已,我没事。”
初柒看到堂姐这幅委屈模样,心里又是一怔,说就说,为什么看着她说这句话?
她当时是被扯头发的受害者,护着头皮还来不及,根本无暇顾及到别人。
刘兰的怒气再一次攀升,对着初柒呵斥,“初柒,还不快跟你堂姐道歉。”
初柒隐隐咬着下唇沉默。
她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凌若雅一脸自责:“妈,妹妹不是故意的,没有关系了。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
“怎么不是故意?”刘兰不悦地抱怨,“你就是太善良,只会吃亏,现在被欺负成什么样了,还为她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