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上了新的衣服。

莫壬语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走过去，“你这就要去公司？不休息会？”

躲过她要给他系扣子的手，“嗯。”

莫壬语暗自捏紧了手，指甲陷进肉里尚不知疼痛。

这一场婚姻里，他从来冷情冷性，外人面前还会装装样子。

私下，从来都是拒绝她的靠近。

都是因为云清佳啊……

打听到她想知道的消息，不过是几个小时。

莫壬语驱车赶到别墅前，她摘下墨镜，目光格外意味深长。

“诶，等会。”

要下车，手腕却被拉住，莫壬语转身望去，“怎么？后悔了？”

车上的男人撸了一把头发，阳光率性的脸上几分犹豫。

“上次的报复对她一个女人也挺狠的，这次——”

“不够，远远不够！”莫壬语嗓音像是索命的冤魂，幽幽道：“你不是说爱我，希望看见我幸福，这件事情你不帮我，我永远不可能幸福。”

男人松开手，变得坚定：“你去，我等在这。”

“莫壬语。”

云清佳看到来人的时候，情绪说不出的复杂。

她不是傻子，之前她经历的伤害一件一件串联起来，不可能都是巧合。

那么，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莫壬语却像是没有发现她的冷淡，手里捏着一把钥匙走进她。

她往后走了几步，“先前的事你……”

余音隐匿消散，她问不出口。

她对莫壬语有很深的愧疚，也真正把她当成了朋友。

如果真的是她做出来这一切，她能恨她吗？

扪心自问，不能。

这都是她欠下的罪孽，都是她应得的。

“你想不想要离开？”莫壬语眨眨眼，并不解释她的疑惑，“我可以带你走，只要你愿意的话。”

莫壬语俯下身，就要替她打开银链子。

云清佳下意识躲开。

莫壬语的动作一顿，嗓音愈发柔和，“我尊重你的意思，想留在这我就当做今日是来看你的，如果不想，我帮你。”

离开？

离开吧！

犹豫不过是眨眼的事情，她不知道李京柏把她困在身边是因为什么，但是她很清楚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下去。

这颗心已经千疮百孔，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她伸出掌心，唇上扬起解脱后释然的笑意，“钥匙给我吧，我和你离开。”

走出别墅的时候，她回身最后望了一眼。

不残留一丝眷恋。

李京柏，只愿永不再相见。

“这是韩子尘，你应该认识，他会带你走。”

车门被合上，云清佳紧紧盯着驾驶座上的男人，像要在他脸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看什么看！”韩子尘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这样拆散别人婚姻的女人最狠毒，我可对你起不了丝毫兴致。”

车子一个急转弯，韩子尘仍旧猛踩油门。

云清佳紧紧抓住安全带，脸色泛白，咬牙问出，“上次你为什么和我睡在一起？”

意料之中韩子尘没有给她回答，不过车速却是放缓了。

“我知道我们没有**，这一切，是不是莫壬语让你做的？”

在看到莫壬语安排在车上接应的人是韩子尘后，她几乎肯定了一切。

“不是，壬语是个好姑娘，和你不一样！”

韩子尘忽然被点炸的炮仗似的，恶狠狠地反驳云清佳。

倒是和猜想的不一样，云清佳心里松了口气。

眼前的男人性子不坏，反倒让人品出点真诚来。

她笑了笑，“是啊，莫壬语很好，我是不好。”

似没料到她会这样说，韩子尘明显有些意外，“你这女人倒是……”

看着云清佳在阳光下仿若透明的脸，脆弱得仿若一折就残败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