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着叶拾被押走离去的倩影,江枭恶狠狠地眯起了眼睛!
都怪这贱女人!
否则再浴泡半个时辰,穆子桢必死无疑!
不过,幸好他留了一手!
江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讨好的颤声说道:“王爷,枉生花还有半朵,我们还可继续医治。”
“罢了,本王现在没心情。”
穆子桢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随后拂袖而去。
“......”江枭闻言不甘心的蹙紧了眉头,但也只能恭恭敬敬的退下。
都怪那个王妃横插一脚!
......…
穆子桢回到书房后伸手揉了揉眉心,压下心底的烦躁后垂首翻阅着暗卫送来的情报。
皇帝对他有弹压之心愈来愈烈,下一步恐怕就是要夺走兵权了。
“王爷,花小侯爷来了。”一旁的奴仆轻声开口。
花戎,是京城中有名的富贵闲人。
继承了一个侯爷的名号,却只知道寻花问柳,月下花前。
但是为人很是利落潇洒,同穆子桢为至交好友。
花戎游龙行步地走进书房,大大咧咧地坐在了穆子桢的对面。
他面如冠玉,含笑道:“楚王呀,王妃如何?大婚的感觉好不好?”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穆子桢刚刚平静的脸色又诡谲云涌起来,“别提那个女人!她方才刚阻挠了本王用枉生花药浴,简直居心叵测!”
花戎闻言登时蹙紧了眉头,“枉生花?你怎么可能还有枉生花?”
“什么意思?”
花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摊了摊手说道:“枉生花百年一朵,一年前,唯一一朵枉生花被我拍卖走了。这玩意其实就是骗人的,一点功效都没有。”
花戎碎碎念地抱怨着自己上当受骗,骤然觉得自己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好些!
穆子桢原本就阴翳的眸子登时更沉了几分,他大手悄然捏在轮椅的木质把柄上。
把柄寸寸碎裂!
“把江枭带过来!”
他语气沉沉地下令。
不消多时,江枭便抱着药箱被带了过来,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道:“王爷有何事吩咐?”
穆子桢眼神如刀,冷声质问:“枉生花,百年出一,且毫无功效!你给本王用此物又是何居心!”
江枭额前滚落了豆大的汗珠,下意识地便捂住了自己的药箱。
“啊——”
穆子桢抬手便砸了一盏茶水过去,瓷白的玉杯洒落滚烫的茶水,烫得江枭嗷嗷直叫。
侍卫们趁机一把按住江枭,把药箱打开。
里面的确还有半朵花!
花戎眯起了眼睛,温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色。
他用两根手指拈起花朵,沉声说道:“这根本不是枉生花,这是修罗草!”
江枭浑身瘫软地软在地上,无力地睁大了眼睛,连挣扎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修罗草,长得和枉生花极为相似。
但是是剧毒之物!
只要人以修罗草为药浸药浴,只需要一个时辰,就会让人生生毙命!
从来没有过例外!
“江枭,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穆子桢音色微愠,江枭闻言立刻哀嚎地叫道:“王爷,王爷你听小人解释!这地修罗草根本就不是小人的呀!是有居心叵测之人卖给小人的!”
“小人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害王爷您啊!”
“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花戎摇了摇头。
暗卫们从暗处涌了出来,直接将江枭击晕,防止他自尽。
接下来等待着江枭的,将是地牢里面无穷无尽的折磨和审问。
倏然,穆子桢轻轻眯起了双眸。
想起方才发生的事儿,他心里骤然涌上几分愧疚。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
阴暗的冷室之中,烛光晦暗。
周围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恶臭,令人浑身如同蚂蚁噬心般难捱。
冷室的角落里,有一道倩影蜷缩着。
穆子桢坐在轮椅上,被大夫推着接近。
刚好听见她在喃喃自语道:“要不是睡了他,老娘才不管这闲事!”
穆子桢面色一僵,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干脆就让他死了算了,他死了我还能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狼心狗肺,狗咬吕洞宾,我在管闲事我就是狗......”
叶拾继续碎碎念着,穆子桢眉眼间闪过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焦虑。
她竟然要走!
为什么要走?
他猛然推开静室的门,故作沉冷地看向里面娇小的倩影。
叶拾此时瞧着有些许狼狈,身上隐隐还带着一些血迹,看着分外可怜。
穆子桢眼底掠过一抹愧意,她救了自己,却还被自己的人所伤......
叶拾看到来人后轻嗤一声:“你还没死?”
他不忍地眯了眯黑眸,大手一挥。
身后的大夫连忙走了进来,恭敬地跪在地上,给叶拾诊脉。
“你这是什么意思?”叶拾微微蹙眉想要挣脱,“少在这儿虚情假意......”
“不想死就别动。”穆子桢低呵一声。
叶拾闻言也大概明白了意思,嘲讽道:“怎么?王爷这是知道自己被害了,过来找我道歉来了?”
那声调阴阳怪气得很,穆子桢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到底是没发一言。
是自己冤枉了叶拾,现在被说两句,倒也是应该的!
大夫望闻问切很是殷勤,但脸色慢慢地苍白了起来。
随后望着穆子桢欲言又止,额前涔涔冷汗滴落,手指更是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怎么了?”
穆子桢见状眸色更沉了几分。
大夫脑袋狠狠地磕在地上,颤着声音禀告道:“回王爷的话,王妃娘娘有喜了!看脉象,已经约有半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