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予苏的血，她流了很多血，多到离谱！她的身体那么弱，不会有事吧？

萧呈瑞心口发紧，不敢往下想，他望着墙上那盏灯，焦躁的抓了抓头发。

也是这时，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将一张纸递到萧呈瑞面前，一脸凝重的道：“萧先生，萧太太情况很不好，血一直止不住，如果再这么下去，我们只能切除她的子宫，麻烦你先签字吧。”

“你说什么？”萧呈瑞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脸色铁青，“你再说一遍！”

医生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一个激灵，随即愁眉苦脸的解释，“萧先生，我们已经尽全力了，但您也知道萧太太体质特殊，这种情况下止血很难，所以……”

“所以你这个庸医，就要切掉她的子宫？”萧呈瑞怒问，简直目呲欲裂。

“我们也不想这样，可现在情况危急……”医生着实无奈，又急忙说：“总之您还是先签字吧，晚了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混蛋！我……”萧呈瑞用力揪着他的衣领，几欲发作，可最终他还是松开手作罢。

事已至此，救命要紧。

萧呈瑞一把扯过那页纸，薄薄的纸张拿在手上却仿佛千金重，提笔签字，每一划都力透纸背，心跟着狠狠的揪在一起，仿佛他手上握着的，正是要切掉她子宫的那柄手术刀……

“萧先生，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力保住太太！”

医生已然接过手术同意书，转身返回手术室。

萧呈瑞一把扯住医生，“等等！”

……

程予苏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大出血加上麻醉后遗症，她几乎跟死过一回没什么区别，整个人虚弱至极。

而她刚一睁眼，就见堂妹程玉坐在床边低头摆弄着手机，她心头略微讶异着，随即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水，水……”

程玉闻声抬起头，“哟，予苏姐，想喝水啊？可是医生说刚做完手术的人不能喝水，所以你还是忍着吧！”

她说完眼角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程予苏见了，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她摔下楼梯时的一幕——

也是这个笑。

程予苏心头一惊，程玉就是将她推下楼梯的人！

她费力的指着程玉，声音嘶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