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在父母都嫌弃放弃我的时候。
站在了我的身边,说他会永远陪着我。
所以这六年,他伤我一次一次,我却仍是选择了原谅。
直到这一次,他说……那个姑娘特干净。
裴昭抱着我,轻声地安抚,耐心地哄。
我的身体从绷紧如石,再到后来慢慢地松软下来。
「裴昭哥。」
「我想试一试的,想试一试,能不能……」
「可是,好像还是不行。」
我冲裴昭笑了笑,眼泪却掉了下来:「很扫兴,是不是?」
裴昭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
「岑安,听我说。」
他捧住我的脸:「这不是你的错。」
「脏的也不是你,是人心,是偏见。」
「道理我都懂,可是……真的好难。」
人心本就是偏的,所以偏见永难消除。
「安安,相不相信我?」
「裴昭哥?」
「闭上眼,什么都不要想,全都交给我,好不好?」
「就像小时候,我背着你过河。」
「背着你过马路,背着你上到山顶。」
「每次你都闭着眼,趴在我的背上,乖乖的,说你相信我,不会让你掉下来……」
他抚摸着我的发顶,轻柔的吻缠绵落下。
我的身体陷入柔软的床榻。
紧绷的肌肉在他的亲吻下慢慢放松舒缓。
直到最后,吻落在那里。
像是干涸了很多年已经龟裂的一块土地。
忽然从地心深处沁出了清凉的泉。
干如齑粉一样的土壤渐渐湿润。
到最后,清泉将这块土地尽数浇灌透彻。
是死而复生。
是即将破土的希望。
我难耐地抓破了裴昭的肩膀和后背。
一道一道血痕,在他结实的肌肉上斑驳交错。
「小时候总嚷嚷着要给我当新娘子。」
裴昭拂开我额上湿透的发,声音暗哑:「怎么如今长大了,就不作数了?」
在大理的第五天,顾西洲曾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我没接,他也就没有再打来。
顾西洲跟那姑娘求了婚。
大肆张扬,恨不得昭告全天下。
我收到很多电话和信息。
有几条是我妈发来的:
「岑安,顾西洲也不要你了,你将来可怎么办?」
「不如就嫁到你表姑老家那边去,离的远,也没人知道你从前的丑事……」
还有一条是顾西洲发来的:「岑安,什么时候从大理回来,给你送结婚请柬。」
我都没有回复。
只是看着不远处专注处理公事的裴昭。
慢慢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