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夜面无表情的垂眸。
她的裙摆很长,有一节刚好落在自己腿上。
裙角轻轻晃动,像林晚意,那无助的样子。
夏初欢最讨厌白色。
她常说太寡了,干什么都白色,跟奔丧似的。
但是为了取悦他,从不脱下。
贺司夜就跟着了魔一样,在此刻想到她哭泣的样子,欲望蹭的一下就燃了起来。
但是夏初欢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又让他清醒。
贺司夜拨开她的手,“不会按就别勉强自己。”
夏初欢尴尬的收回手。
这男人,破坏气氛真的有一手。
她委屈道,“你总是不肯碰我,为什么啊?”
贺司夜淡淡敷衍她,“矜持点。”
夏初欢搂着他的脖子,大胆问,“司夜,你在林晚意那里吃饱了是吗?她的活儿,就那么好吗?”
贺司夜冷淡的问,“质问我?”
夏初欢有些发怵,一下子就没了骄纵的意思,“没有,我是吃醋。”
“没有她,也会有别人,我不是十八岁非你不可的毛头小子了,初欢,成熟些,对我们都好。”
夏初欢咬着唇,敢怒不敢言。
……
当天晚上。
冤家路窄,林晚意约了陆璟聊案子,碰上了他们。
她跟陆璟从车库上来,电梯门一开,一群人里,贺司夜跟夏初欢站在跟前,最是惹眼。
她没什么表情的往后靠了靠。
陆璟很绅士,身体护着她,避免被人碰到。
林晚意难为情,小声道,“谢谢。”
“应该的。”
贺司夜扫了他们一眼。
他本想看看林晚意,但是陆璟一米八几的个儿,跟自己差不多持平,硬生生挡了他的视线。
陆璟微微一笑,十足的精英范,“贺先生,好久不见,这是陪女朋友吃饭?”
夏初欢搂着他的胳膊,暧昧非常。
贺司夜没承认。
而是把这个问题抛了回去,“你呢,约会?”
看似问陆璟,实际上,是在等林晚意的回答。
陆璟一向绅士,不会让林晚意难堪,“只是跟老朋友吃顿饭而已,贺先生误会了。”
贺司夜瞧着他的手。
正揽着林晚意。
说亲密也谈不上,但这几年,从未有第二个男人,这样碰过她。
她竟也愿意让人碰。
他嘲讽地勾了勾唇,将情绪都埋在眼底。
夏初欢看热闹不嫌事大,笑了笑说,“陆律师,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大学时期你就在追晚意了吧?”
陆璟看了她一眼。
他们可以说,是从未有过交集。
陆璟表情淡然,“夏小姐这么忙的人,还有功夫打听这些八卦。”
“哪里需要打听,当初你追得那么洪烈,谁不知道呢。”她恭喜,“总算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什么时候办喜事?”
陆璟道,“夏小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也才二十多岁。”
“你是健忘还是耳朵不好使?”
“我说了,我跟晚意是老朋友吃饭,你是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夏初欢愕然。
脸蛋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嘴巴一撇,搂着贺司夜撒娇,“司夜,你说句话呀!”
【叮——】
电梯到了。
贺司夜淡淡道,“屁大点事,别闹了。”
夏初欢不满,但是想到这里人多,也不好太骄纵,只好暂时忍一忍。
好位置就那么两个。
两队人吃饭的地方挨在一起,虽然隔断了,但不是很隔音。
林晚意嗓音压低,“从夏初欢的身上下手,有点不太现实,我觉得还是要先找到被她买通的那个绑匪。”
陆璟正有此意。
现目前,就是先找到证据,然后再打官司。
他把牛排切好,贴心放在林晚意的面前,“我派出去的人回了消息,说你有个亲情淡薄的大伯,前两年拿了一笔横财,那笔钱来历不简单,我预感跟当年的事情有关。”
“那他现在呢?”
陆璟失笑,“几个亿,全败在了赌场,他没钱还,把人抵给赌场了。”
林晚意心里一紧,“哪家赌场?”
“兰莎。”
林晚意顿时觉得嘴里无味。
兰莎一直远近闻名。
众人都不知道背后的老板是谁,但是林晚意知道。
是贺司夜!
他也没有亲口告诉过她,不过是有一次他们事后,林晚意昏昏欲睡,被人吵醒。
睁眼,看见一个粗犷的男人对贺司夜俯首称臣。
她通过被子的缝隙,看清那人,是兰莎的二当家。
贺司夜的手有多长,林晚意从不管,她只在乎这个人,只想跟他缠绵,白头到老。
思绪抽回,林晚意吃了一口牛排,“绑匪被处理了,我们现在只能从大伯身上下手。”
陆璟知道事情复杂,叮嘱道,“你别管。”
林晚意扯了下唇。
她怎么能不管。
要是大伯林宗广只是个暴发户,她或许还能跟他对抗,但他现在八成跟贺司夜扯上了关系。
要从贺司夜的手里抢东西。
难如登天。
陆家或许有这个实力,但以贺司夜那样的脾气,恐怕要碾碎陆璟。
她不能让陆璟冒险。
林晚意漫不经心的喝了口水,就觉得饱了。
她揉揉小腹,有助于消化。
陆璟见状,蹙眉,“怎么才吃这么点,肉不好吃,你就多吃点主食。”
林晚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觉得胃部被什么顶着,胀气得很。
而且心里烦。
就更没有胃口。
隔壁,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娇笑声。
“司夜,我身上香不香?”
林晚意一愣,想到贺司夜曾经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此刻正在拨弄夏初欢。
一股恶心涌上心头。
她捂着嘴跑了出去。
无人的卫生间里,林晚意干呕了许久,却也只吐出一滩酸水。
她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一股邪风,从背后蹿起。
林晚意一愣,抬头一看,竟是贺司夜走了进来。
他从背后贴近,滚热的胸膛,跟冰冷的眼神,让林晚意水深火热。